姚爷在自己房间里打了声喷嚏。
沈佳音理所当然摇摇头:“他,他人好。”
“是,看的出来,和你几个叔完全不一样。”尤二姐倒是没敢指望自己老公能出息到像姚爷那样,凭她的智慧可以看出,姚爷那人,绝不是好惹的。
到了巷口,尤二姐拦住她:“回去吧,不然你奶奶要担心了。你奶奶不担心,有人也要担心了。”
“嗯。”沈佳音点了头,虽然有点小小的失望,一时没能从尤二姐口里打听更多自己父母的事情。
尤二姐边走,边回头偷偷看,看她真是死心回家里了,张口松了口大气。要是她穷追猛打的问,真怕自己会说漏嘴。
夜晚,沈奶奶在孙女没回屋前,可愁着呢。私底下偷偷翻着从柜子里取出的储蓄本,发现,由于经常被几个女儿和许秀琴借口借钱,自己的私蓄所剩无几。没钱的话,她该怎么给孙女置嫁妆。难道,只能找尤二姐求助了?也不知道老二媳妇自己身上有多少钱,愿不愿意借。个个都说尤二姐发大财了,是真是假,连她这个婆婆都是不清楚的。最怕的是,尤二姐这钱若拿了出来,不知道她女儿和许秀琴会不会有动作。
“奶奶,洗,洗脚吗?”沈佳音端着盆热水走进里屋。
沈奶奶慌慌张张地把储蓄本塞进枕头底下。
沈佳音把水盆搁到老人家脚下。
沈奶奶脱了袜子把脚伸进水盆里,紧接拦住她的手说:“我想泡一泡,舒服。”
沈佳音这才罢了手。
一边泡脚,一边沈奶奶问她了:“怎样,他们有说在这里住几天吗?”老人家是在琢磨,这姚爷提亲成功回去后,肯定是要马上筹办婚事了,她究竟能有多少天给孙女筹备嫁妆。
“可能,可能不会很久。”沈佳音是想,姚爷不可能请长假,姚爷的公务重。在这里小住两三天,应该差不多了。
沈奶奶没想那么快,本想留姚爷住一个半个月,她这有时间借钱,又可以方便联络感情。毕竟她去京城一趟不容易,姚爷带佳音到她这里也不容易。
“是,他公务重。”老人家惋惜。
沈佳音趁她没注意时,掀了掀枕头,看到了老人家刚才塞的储蓄本,眼里的光一闪,大致猜到老人家的想法了。
“睡觉吧。”沈奶奶拿条干布擦完脚说。
“嗯。”沈佳音将枕头轻轻放下盖住储蓄本,不动声色,给老人弄起了被子。
在自家里睡就是不一样,很暖和,很香甜。
高大帅等着看主人家的里屋熄了灯,摸黑穿过院子,跑到了姚爷屋里。下午,他说是和姚子宝去逛街,实则是去替姚爷打听消息。
姚爷坐在床上,正等着他过来汇报。
高大帅轻声关上了门,走近他,道:“问过了,小心地问了,确定九年前那个时候,就嫂子和她三叔出了村。其他人没有出村,因不安全,都不敢乱走。”
“只有这些?”
“不,还有一条需要留意的。有个人说,说是在嫂子离开不久,她三婶不知道她去送东西了,一块出了村,从另一条路去追她三叔。后来好像没追着,回来了。”
沈毛安吃了沈奶奶的闭门羹不说,没能讨好到姚爷和沈佳音,回到家,闷闷不乐。她老公聪明,躲着她。她六岁的女儿抓着她的手问她是不是去看佳音了,想跟着去。又说今天自己听其他小朋友说了,佳音今天去了村上的小学,沈冬冬都叫了姚爷做姐夫。
这岂不是意味尤二姐步步登天,自己呢?
沈毛安想,憋不住这口气的肯定不止自己,沈晓贵被姚爷冷落,许秀琴一样是吃瘪,许秀琴能咽得下这口气?
想到这里,她心里头的感觉稍微好了些。人,都是幸灾乐祸的。有人和自己一样倒霉,这心里马上平衡了。
自己那两个妹妹,都住在外村,是指望不上的,指望许秀琴能在姚爷和沈佳音在村里的这几天内动手和尤二姐争,或许还有点想头。她沈毛安等着渔翁收利好了。
想是这么想,心里是挺痒痒的。等到第二天一大早,听说自己三哥沈老三一早没有去果子园,径直上了街找到尤二姐的档口。沈毛安眉开眼笑,知道好戏要登场了。
大清早,高大帅找了辆车在村口等着。姚爷和沈佳音一块走到了尤二姐的小卖部。
沈冬冬这时候不到时间去上课,坐在档口帮尤二姐看门时,看到他们俩走来,笑弯了眉眼,小孩子古灵精怪的眼神直冲沈佳音挤着。
沈佳音被他看得有些毛骨悚然,真心是怕他突然冒出一句和昨天一样让她当场尴尬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