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遇到被欺负,他会帮她打回去。如果她受寒受冻,哪怕他自己身上只剩一件衣服,他都会脱了给她穿。至于,当她病痛当她遭受危险生死攸关时,不用说,他会伴她到最后,帮她挡到最后。如果允许的话,与她一块走,绝不让她孤独一人在另外的世界都是可以的。
他动心了,在看她在小纸条背面附写的一行字:小心,我们都不能没有你。
她用了“我们”两个字,没有用“我”,说明在她的心里面,绝对不是一个自私的女人,而是一个有着大局观念的女人。
他陆君要的,是一个和自己齐头并进的女人。最不需要一个时时刻刻把“我我我”挂在嘴头上的女人。但凡女人说他自私冷酷无所谓,他只要这样的女人。
她在这一点上做的很好,而且不是只是为了图他高兴,不是一时的装模作样。他背完纸条上的字把纸条塞进口里咀嚼时,想着,回想她追着卡车跑的那一幕。
五百米,追跑一辆军车,山路泥泞,以百米赛跑的速度奔跑,对一个大美女来说,意味着将完全舍弃平日里的高贵和优雅。不怪,那带车的领导都被她动容。
满头大汗,头发凌乱,鞋子裤腿上全是脏兮兮的泥巴,脸上的毛孔都能因为运动而增大,变得粗糙,难堪。
可是在这一刻,他却觉得她在他心里终于有了美的时刻。所以,他之后和她说的话,潜意识里,或许已是认可她了,而不是只是单纯的配合和演戏。
相比大卡车在山路上颠簸时君爷闭着眼睛好像全神贯注于神游的神态,姚爷无聊多了。
无数女人倒追,堪称男人之中的花瓶的姚爷,外人传其风流无度,只有他身边的人相信他是再纯洁干净不过的一条汉子。
哪里能懂得君爷脑子对于女人的烦恼,姚爷的心里很清澈:像自己这样好的一条汉子,没理由不能找到一个好姑娘。
说姚爷最大的毛病是自恋,完全不夸张。
掀开卡车后面的帘布探出头,望到了路边靠了辆同为绿色的军用大卡车,两个年轻指挥官站在车后面的地方吵着,不知道吵什么。
姚爷就此推了下君爷的胳膊头:“老百姓站在那里,他们当着老百姓吵架,是不是有损我们解放军的形象?”
君爷循声望出去,只见一个年轻军官的侧颜冲着自己。那人英俊的眉毛是桀骜不驯,刚硬的嘴角略有些狠,总体而言却还是一个光明磊落的小伙子形象。
当然,那时候君爷并不知道这人即是后来要成为他妹婿的蒋大少。姚爷更不知道他口里鄙视的这位年轻jūn_rén ,会是将来捷足先登抢了他未婚妻的男人。
两爷当初最追悔莫及的是,他们就是这样和他们找了大半辈子的囡囡擦肩而过了。
蔓蔓当时坐在大卡车上,没瞧到他们两爷,以她的视角,却是将蒋大少的背影十足十地印在了自己脑海里面。
最可悲的是,姚爷那个时候,同样没有能看到小时候喜欢的小女孩的影子。不然的话,以君爷那天生糟糕的直觉,或许姚爷可以弥补下君爷的缺陷早日找回妹妹都不难。
他们坐的大卡车,擦过了蔓蔓坐的大卡车,擦过和指导员吵架的蒋大少,擦过的时间为三十秒钟,在这三十秒内,两爷对于两个指挥官为什么吵架比较感兴趣,以至于车上坐了些什么人一概忽略了。
有个人,或许是认识蒋大少的,挨着两爷说:“听说是义子。”
“义子?”
“对,蒋中海的义子。”
君爷继而听人继续说,这次到一线抢险的部队里,有一个师长就叫做蒋中海。
“看来是个很会拍马屁的高干。”姚爷眯着美睐,懒洋洋地抬了抬帽檐说。
君爷不予置评:在这社会上,会拍马屁,也是一项必不可少的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