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那妖孽男对她算是不错了的,虽然出发点只是为了抱她爸大腿。
既然都这样了,李含笑心里突然冒出个诡异的想法:不会是昨晚上她要高中老同学的房间号码时,结果被对方误会了吧。
想到这,她都觉够窘的。不行,要赶紧找到人解释清楚。
说是李俊涛下楼去了。她匆匆跑下楼梯,出了招待所寻找。顶着头上炎炎的烈日,一边听着操场上练兵的口号,心情颇和场上的士兵一样拉紧了弦。
操场旁有一排洗手池,远远见一个jūn_rén 低头埋在洗手池里,像是在洗头发。
也不知是不是中邪了,只是远距离望上一眼,她都能认出是那妖孽男。脚尖垫地上,敏捷地转回身,所谓冤家路窄,咱避开不成吗。可刚抬起脚,想起,李俊涛每天无时无刻,都像这男人的贴身保镖形影不离,或许,现在人都在附近。于是双脚驻扎在原地,左右顾盼。
“喂——”
谁在叫她?
“喂,拿了我钱买了薯片和香蕉苹果的,喝了我统一冰红茶的——”
牙齿,像刀子磨刀板磨了磨,实在是由于不想因为这让对方大喊大叫,吼得全军都知道她用了他的钱。好吧,算她李含笑倒霉催的,摊上这样一个小气到底的债主。
转过的身体,像喷射飞机,喷到他旁边,在他再要喂一声之前,冷问道:“什么事,姚长官?”
妖孽男的头,依旧埋在冲水的水龙头底下,湿漉漉的,并夹杂着洗发水的泡沫,像极了肯德基老爷爷的假发。如此姿态,真不知道,他怎么用被泡沫覆盖了视线的眼睛看到她的存在。
真是中邪了?
“我刷头发的刷子掉了,帮我捡起来。”
不过是捡个刷子,自己不会捡吗?老爷既是老爷,以前腿残废,现在是手残废。一头心里骂着,边低下身子,在他的双脚附近望了一圈,没找着,只好蹲下膝盖,猫低头,钻到了洗手池底下继续找。
一双在泡沫里睁开,依然熠熠夺目的美眸,看着她认真得像只猫科动物,两手两脚并伏,在他腿边团团转。
真是道不清的一种感觉。
记得陆家两位小朋友,都没有到她这个傻劲吧。
令他嘴角不禁诡异地扯开一截。
她毛毛的头发不断蹭到了自己的裤腿,是像电流穿过裤子撩到了他身体上。痒,像在他心头上挠痒痒。
不得是闭上眼,吸口气,道:“李含笑。”
“怎么了?你别动。你再动,把那刷子踢走了怎么办?”
喉咙里,实在压不住的一串低笑。
听到他笑,而且笑得那么鬼魅的好听,李含笑从洗手池下钻出颗脑袋,狠狠地挑起眉,道:“你又是在耍我是不是?你压根没有掉刷子是不是!”
她在下面摸了老半天都没有找到刷子这个事实,足以定他的罪。她摩拳擦掌,等他承认的时候,给他一拳。
“我说,李含笑。我是傻的吗?如果刷子只掉在这里,我会让你帮我捡吗?”
李含笑脸上不由自主僵硬地扯了扯两块颊肉:“你不傻,难道是我傻?”
这妞太有意思了。怪不得高大帅一直说她每句话,都可以成为金科玉言。
“不是我想说你傻,是事实上如此。”
这男人说话难道不能好听点吗?李含笑黑了脸,握起拳头:“你说,我怎么傻了?”
“刷子,就在你本来站的地方。”
此话正证明了,世上最残酷的,无非是真相。
感觉到本来猫在他脚边的猫科动物,呼——,疾风似,冲了出去,不到两秒钟,刷子扑通扔到了他洗手池里面,喷了他满脸的水。
“你不会早说吗?还看着我蹲到地上去捡!”
这男人是故意的,分明是故意的!
他拿手,轻轻拭擦脸上的水珠:“你捡的这么认真,我不好意思打断你。”
他还好意思狡辩!怒红了整张脸,怒气冲天:“我错了,我错的这么认真,你好意思不阻止我犯错?”
“我后来不是告诉你了吗?再说,之前,我不知道你在下面找了半天没找到的话,仍旧不会改变方向。”边狡辩,边他不得在心里头给自己承认,他就是忍不住想继续看她猫着腰在他腿边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