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玉娥教她的东西,刚好和温世轩教的,截然相反。
许玉娥用自己的行动逼迫她:永远不要知足。
温世轩用自己的人生轨迹告诉她:人要懂得知足,知足才能常乐。
她以前,也觉得自己一直一直往上爬是对的。但到头来,她要的是什么。她想要温世轩和蔓蔓看得起她,需要她一直一直往上爬吗?蔓蔓已经用画告诉她,不用。
心中矛盾的情愫,将她折磨了好多天了。
如果她承认蔓蔓的画,等于是否决了自己的以往。她不可想象这个后果。
不!她不能!
“媛媛,电话。”提醒她手机响的,是赵学军。赵学军见着她们母女都在这里像是发呆,心里也闷着。生怕这对母女见异思迁。
温媛把手摸进手提袋里,拿出手机,接起来。
王海的声音从电话对面传出来:“温媛,我有事想找你说。”
对王海这个男人,温媛太记得第一次见面时他那双猥琐的眼睛,一直避免与他见面,听听电话还可以,张口,即要拒绝。
王海似乎早知她如此,抢着说:“不是我要见你,是我老板想见你。你不想知道,蔓蔓那块玉佩是怎么回事吗?”
玉佩。说到那块玉佩,以前那些记忆全部翻腾出来。为了这块玉佩,不止她,许多人都饱受折磨。死的死,坐牢的坐牢。
说不好奇,那是假的。她也想知道些那块玉佩更多的事儿。究竟现在这块玉佩是落到了谁手里。反正,她温媛坏事做过,天不怕地不怕,去见见王海这个幕后老板,没有什么。她深信,对方像杨修一样,会认为她有利用价值,不会对她怎样。
“妈,我学校有点事,要走。”温媛和许玉娥简单地道了这句后,匆匆提了包就走。
可许玉娥,今天已是被她奇怪的态度给惊到了。她前脚刚走,许玉娥马上拉着赵学军跟上。
“你这是做什么?”赵学军想甩开许玉娥的手。
许玉娥不肯放开他的手,道:“嘘。小声点,别被她发现。你也想知道,她今天是怎么了吧?你难道不怕她变心,以后不愿意孝顺我们了?”
听到后面那几句切身利益的话,赵学军不吱声了。
他们截了辆出租车,跟在了温媛坐的出租车后面,见着温媛的车果然是没有往学校的方向走时,两个人彻底郁闷了,更是一路跟紧不放。
就这么样,王海在守株待兔的地点,惊喜地发现,不止温媛,还有两个傻货一起落网了。
温媛、许玉娥、赵学军一下车,马上被一群人给围住。
许玉娥拼死反抗了一会儿,见对方亮出刀子时,立马腿软。
不费吹灰之力,王海命人将他们这三个人绑起来后,带到了禁闭的房间里头。
许玉娥一路是叫着:“你们绑我们做什么?我们没钱的,你们是傻的吗?”
温媛沉着脸盯着王海:是她估计错了这个男人?这种男人,怎么能和杨修相比?
王海这人也奇怪,就让许玉娥一路嚷,一直嚷,嚷到声嘶力竭,他都压根没有打算过去封她的嘴巴。等到许玉娥嚷不出声了,他踢了张椅子坐下,嘿嘿地对许玉娥笑道:“你和你女儿是没钱,可是另外有人有钱。至于这人来不来,得看你们值不值得他来了。”
许玉娥心里头一抖,知道他是在说谁,张开嘴巴道:“他,他可能——”说着,寄望的眼神望向了小女儿。
温媛猛地当着母亲的面一甩脸,愤怒地咬住了嘴唇,目光阴狠地冲着在笑的王海,道:“他不会来的,他心里只有蔓蔓。”
“你这是口是心非。”王海眯了眯一双狡猾的眼睛,“你这个答案,有点出乎我意料。看来,他在你心里,还是有点地位的。你以前不是一直只在利用他吗?”
温媛没有出声。
许玉娥心里阵阵寒颤。
王海看了看她们母女俩各自的反应。同时,吴俊国通过监视器,也在看,益发感觉这些温家人是太有意思了。尤其是这个许玉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