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直在这里?”常云曦舌头有点打结。
季云点头:“是。”接下来感觉到她身体有点紧张,笑着说:“我早知道了。不过陆君让我不要出现,免得把你吓到。我看事情好像差不多了,所以过来见你。”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常云曦从他这话里听出了更多的含义,惊问。
“我总不能让你一个人有危险,对不对?”季云温柔地说着,轻柔地搂着她腰,往前走,“不过,现在事情很快要过去了。我和陆君说好了,这事过后,我要去欧洲研修一年。你务必要陪我去的。”
常云曦顿步:“你说去欧洲?”
“是,不喜欢?”他的手,轻轻撩开她遮盖在额前的刘海。
常云曦低下眼睛。
“虽然我想说不勉强你,但是,我们终究是新婚,你肯定是要陪我去欧洲的。”
温柔,不代表不霸道。至少,现在的季老师很霸道,是强硬地要把她带出国,远离孙家。
“什么时候?”她问。
“我和爸妈说好了,就明天早上的飞机。算是我们度蜜月吧。只是可能这度蜜月的时间长了些。”他像是开玩笑那样的口气,吊儿郎当的,但是,任谁都能听出他是无比认真的。
蔓蔓是与老公坐上回家的车时,才知道:这对新婚夫妇明天要出国了。
“这也好。”蒋大少说,“至少她远离危险了。”
今晚常云曦的自述,都能让人心惊肉跳。
蔓蔓看着前面,没说话。她其实有点想不明白,为什么那些人要杀云曦,毕竟云曦不和他们争家产。
不为钱,不为权,那些人是为啥?
就像温媛和许玉娥,都已经没有瓜葛了,却一次次的针对她。
恨,原来真是有这种东西。
不用说,常云曦这一招真劈中了孙家动脉。很快,君爷他们发现,有人去医院调查中毒案例了。
过不了两天,一份毒源报告,通过陆老头转到了孙老头手里。陆老头对孙老头说:你老婆差点也中招,这个你老婆自己知道,你们两口子商量着办吧。我这会儿不说你孙子怎么,你自己去查查看是谁出了毛病。别说又是我孙子诬告你。至于你再想去向七号告密,我就把它全抖出来。
当天晚上,一群孙家人全在孙家老头子书房里集合。
孙老头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拍打桌板,环顾一圈的大的小的,声调不严厉,有点悠扬:“我知道我们家,向来不被外面的人看好,承受了不少委屈。可我经常与你们说,有些事,做出来,你们只要是能做的天衣无缝,神不知鬼不觉。没人会觉得你们怎么。但是,只要你们做的漏出马脚了,想要这个家保你们是不可能的,因为这个家就是这个性质。”
“爸。我们都知道。”几个人纷纷应嘴。
“都知道,就知道为什么当时不为靖仁求情。”孙老头锋利的眼神,射向躲在后面的孙枚,“枚儿,你是不是还恨着我和你奶奶这件事?”
孙枚哆嗦道:“我没有恨过爷爷和奶奶。”其实,她心里忐忑极了,不清楚今天孙老头这番话是怎么回事。
“你恨也没有关系。你再恨,都只能怨你自己。谁让你自己能力不足了。”
孙枚听到矛头不是指孙靖仁能力不足,而是指她自己能力不足,双腿忽然要软。
“爷爷,你,你这是说我怎么了?我近来都没有做任何事。”
“你有没有做坏事都好,反正,人家是把你一段古怪的视频送给我了。而且,正好,前两天,有人的婚宴上出了中毒事件。因此,这也难怪人家把他们联系到一起。俗话说,子不教父之过。你这个过错,现在是要大人们来承担,是不是?”
孙老头几句言简意赅,但意味深长的话,是让孙枚都听得一愣一愣的。
她明明没有下毒,怎么变成是她把罪过都推到长辈头上去了?
孙枚听不明白,但在场许多人是听明白了,不少人暗中变了脸色。
孙枚张着唇哆嗦着,正要开口时,江娅珍突然走出来,拦住她,对孙老头说:“是我对枚儿管教不严。耀威他每天都在上班,没事管这个事情。”
“那你说怎么办?”
公公开口和婆婆开口,是不一样了。况且,人家都拿东西摆到孙家里来。
江娅珍说:“我看,把枚儿送出国去。我会找个人,好好看管她。”
孙老头没有答应好没有好的时候,孙枚却是诧异地叫了起来:“我没有做错任何事情?!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做!”
“枚儿!”江娅珍冲她怒道,“爷爷都答应给你网开一面了,你是想和你哥哥一样去坐牢吗?”
孙枚震惊到无法想象,好像是生平第一次认识母亲。
这个人,是她的妈吗?
“我知道。”江娅珍又温柔地摸了摸她的脸,道,“你定是被晓亮给带坏了。你向来是那么乖的孩子,再说这种事,怎么可能是女孩子做出来的事呢?”
这回别说孙枚傻,站在角落里的张晓亮是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