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想到你会喜欢我。”她说,“我家境不好,我很任性,脾气暴躁,尤其对你,有时候连礼貌都说不上,我一直在想你不是喜欢我,是讨厌我,是想找个时间把我报复了甩了。”
听见她主动说出忏悔的话来,他受宠若惊:“这怎么可能呢?我吴祈然不是这样的人。你对我做的事再过分,在我看来也不过是情有可原的事。”只有他自己心里明白,他这句话里的情有可原四个字,是由于自己本身对她的爱恋就有愧疚,他是常把她当成另一个女孩爱着的。
可她不知道,所以对他这无比的包容,感到既是惊喜又是不可思议的:“那,那是不行的,如果我做的事太过分,你也不能纵容我。”
他听她这般好像有点可爱到很亲热的话,笑了起来,笑,让他平庸的脸似乎有了一抹亮色,像是个有点魅力的男人,说:“芸芸,我们既然是互相喜欢,就应该互相信任,我们结婚吧。”
这订婚宴没有办成,反而直奔结婚主题?
“怎么,你不想?”他看见她脸上掠过的一丝怔一丝犹豫,问。
“不是,我是说,我们都这样了,能结的成婚吗?”她轻轻地问,吃惊的是他对这事真是一点都不怪她?
“为什么不能结成婚?现在又不是买卖婚姻,婚姻都是自由的。我们两人想结婚,就能结婚,谁都不能阻止我们。”他说话的口气,充满了理直气壮。
这么说,他真是在这事上一点都不怪他,可他爸他妈他姐都气成那样了,他竟然不气?真是个古怪的男人。汪芸芸突然觉得自己看不透这个矮小精干的男人。说起来,他和他爸妈以及他姐,在性格上似乎都不是很像呢,似乎有些距离呢。比如他爸妈真是这么厉害的人,可她在单位,却是从未听说过他有这样的背景,好像是他自己本人是对所有人都瞒着。
果然,他对她表达出了自己的观点:“我不是啃老族。我不想倚靠我爸妈,虽然我姐说可以让我爸妈帮我买房子,但是我想来想去,还是想靠自己的力量。所以如果你是担心这事会让我家里人反对的话,我可以告诉你你是不用担心的。因为我不是吴家的寄生虫,不是只能靠我爸妈才能活下去的男人。我是有能力支撑起一个家庭的,相信我,芸芸。”
当他说他不想靠他爸妈时,她心里不仅没有高兴,相反是起了一丝毛躁,甚至是在心底里骂这个男人是不是愚蠢。现在哪个男人不想成为富二代官二代的,他竟然说他自己不要。为此,她首先想的是那颗十万块钻戒是不是没了,喃喃:“这,这,我们结婚戒指怎么办?”
“戒指的钱我都付了,能退回去吗?好像是不让的。”他说。
她因他这话,脸上浮现羞怒,说:“我不是说,我稀罕那戒指,只是——”
“我知道,你只是很喜欢那戒指。”
她不是傻的,若不照他给的这个台阶下,她反正需要保住那枚戒指再说,于是装傻地移开话题:“可那戒指,不是在你父母手里吗?”
“我付的钱,怎么可能是我爸妈拿了呢?他们早帮我带来后把它给了我了。”他道。
她刚想张口,不然你把它先给我看看吧,或者干脆给我吧。
他却在这时候与她装起傻来似的,说道:“既然订婚宴都取消了,刚好,我们去结婚登记的时候,将戒指带上,刚好给你戴上。”
汪芸芸:……
面包与爱情,犹如鱼与熊掌,不能兼得之下:“是不是今天,我们就去结婚登记?”
陆家,陆司令今天提早回来,一回来嚷着要见闺女。
听到父亲这话,大儿子陆君难得和父亲开句玩笑:“爸,妈扭着腰,你回来不看老婆先要看女儿,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你妈是昨天扭到腰,又不是今天扭到腰。”陆司令辩解地说。
“怎么?人家的腰都没好,你就只关心一天做做样子。爸,当领导不是这样当的,要有始有终,不然人家会说你只做面子工程。”
陆司令听儿子一而再再而三地对自己抬杠,双手叉起腰来,欲言又止的:“你,你今天是怎么了你?”说罢,看了看他手里拿的报纸:“你看前天的报纸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