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爱憎很分明,很记仇。古管家眉头紧锁着,心里也不清楚为什么自己会奔蔓蔓这里来,或许,他是想,只有蔓蔓有法子,有法子化解那个男人心底里的怨恨。
“叔叔?”见他若是完全走了神,蔓蔓唤一声。
古管家急忙收回精神,转了下手腕上的表,笑道:“我这是刚好路过,听人说你住在这,顺道来看看。现在,我是该走了。”
“要走吗?”蔓蔓有些舍不得的。
“是。”古管家望了她有好一会儿,留恋的眼神不言而喻,之后低下头,走到门口。
门是从外面拉开的。
蔓蔓和古管家都一惊。紧接,蔓蔓是望到在门口出现的人影后,惊疑地缩圆了眼珠子问:“哥?你怎么回来的?”
古管家暗暗叫声不好。他有自信在大院门岗处蒙混过关,但是,真是没有想到对方竟然在自己妹妹的屋里都装了监控器。
“他是谁?”君爷整个人挡在门口,如座山纹丝不动。
蔓蔓第一反应,如老鹰护小鸡,双手挡在古管家面前:“他是我认识的一个叔叔,一个朋友,怎么了?”
“既然都是朋友,一起进屋喝个茶吧。”君爷轻松扫过他们两人后,径直进了屋子。在他身后跟着进来的姚爷把铁门拉上。外头,正好站了两个兵把守。
蔓蔓大愣:这算什么?
古管家见到此是走不掉了,干脆就按照君爷的建议,走回了客厅。
蔓蔓拿出手机,开始想着找谁搬救兵,找她爸,找她老公?但无论是找来谁,她恐怕都得解释这是怎么一回事。可她自己都解释不出是怎么回事。
“囡囡,坐下来吧。”姚爷给她搬了张椅子。
蔓蔓急得要命,拽住姚爷的袖口:“我哥这是想做什么!”当场切齿跺脚的。
未免越管越过分了吧,连她交朋友都管。
姚爷拍拍她的手背,给她一个安抚的绝美的笑颜:“没事,你哥想干什么,还有我在这里顶着不是吗?”
蔓蔓盯着他会儿,想着也有些道理。
在这会儿工夫,君爷和古管家面对面,已经开始交锋了。
“先生贵姓?”
“鄙人姓古。”
“很有意思的姓氏。我刚好在我妹妹得到的一个鼻烟壶上见过。想来,那个鼻烟壶是出自古先生手里了。”架起了二郎腿,君爷搁在大腿上慵懒地相互交叉的指头,脸上的冷线条微微起伏的弧度,无不在昭示一种压倒式的权力。
饶是纵横世界多个领域的古管家,都不免在对着他时感到一种十足的压力。眼前这个男子可怕的魄力,正如自己家的老夫人形容的,是从地狱里的磐涅重生,能让人从内心深处发抖。
古管家的呼吸声,变得一丝急促。他取出口袋里的丝帕,擦了下额头。
蔓蔓见到想过去,被姚爷一手拉住。
“看着,别插手。”姚爷在她耳边低声,但也是命令地说。
蔓蔓抬头望他,见他一双轻柔的眼睛里如今一样带着肃气,心口砰砰跳起来。
君爷放下了二郎腿,像是取桌上的茶盏,把脸凑近到古管家面前,笑了笑:“说吧,如果你说了,或许,我可以考虑救人一命。”
“古沫活着?”
远在美国的杨老太和江奶奶,从国内眼线得知这个消息时,这对柳家姐妹像火箭筒从沙发上蹦起来。
杨老太接着站不稳,摸着胸口软塌塌的,差点摔了个跟头。
江奶奶指着来报信的人,脸色激动得像喝了酒,问:“怎么说?确定是她吗?怎么确定是她本人?”
“王海说的。具体得问问他本人。但他说这个消息应该可靠。因为陆家人也知道了。”
杨老太放在国内的眼线,是杨乐儿留下来的王海。说起这王海,的确是很狡猾的一个,他从不参与杨家直接组织的各种行动,若是要行动,也是凭自己。可能他自己都觉得杨家人做事不是很可靠,会拖累到他,还不如他自己行动,反而是神出鬼没的,别人不容易抓住他行踪。
王海定点在蔓蔓他们住的军区大院周近观察。今天,见君爷的车突然从外面杀回来,他知道不对了。刚好,他认出了古管家那辆两次伪装进入军区大院的检修车辆。王海不傻,没有继续跟踪,而是记了那个车牌号,一路往回追查,查到了这个车在一个加油站加过油,付款时刷了张银行卡,卡上的持有者姓名签了个古字。当然,他不知道古沫的存在,只报了个姓古的事回复给美国的杨老太。可杨老太她们听到古这个字眼,立马第一个想到了古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