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玉娥咳咳两声,打断他们两人关于嘉嘉的话题,对赵学军说:“媛媛是不大了解你。你要多和她说说你自己的事。”
赵学军点着头:“这没有问题。”对温媛温言和蔼地道:“我是开理发店的,这个你妈可能有和你说过。我学历不高,没有你和嘉嘉高,但那是因为我和你妈一样在那个年代没有的念书。如今你们条件好了,你妈说你爱念书要考大学,我听了都为你妈感到高兴,想要支持你。”
“你喜欢我妈哪点?”温媛不耐烦地打断他这些向自己示好的话。
“你妈温顺,是我见过的最温顺的女性,一下子就吸引了我。”赵学军说。
若赵学军说许玉娥别的还好,竟然说许玉娥温顺,温媛当即觉得是吃了一口苍蝇。温家里谁不知道,许玉娥是最不温顺的,对家里老公是又打又骂的。前段时间,才拿碗砸了前夫的脑袋。
赵学军这是被许玉娥骗了或是迷惑了丧失了理智什么的,温媛一时不好说。但她感觉到是瞬间抓回了母亲的把柄。要么是许玉娥单个人骗了赵学军,要么是赵学军和许玉娥两个人一块在她面前演戏。
无妨,她先听听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你们结婚后,接下来是打算去蜜月旅行吗?”她装作已经接受了他们两个结婚的事实,并且打算恭祝的样子。
果然,他们听到了她这句话后,本来有点紧张的表情一下子全化开了。
“我和你妈是想,但主要考虑到的,倒不是我那个理发店生意,而是听你妈说,你是过年后要参加美院的招生考试了。”赵学军朝她笑笑,“怎样,你都准备好了没有?”
温媛不怕对这个继父说,自己正缺钱用:“你肯定也有听我妈说了,我画画需要很多前期投资的,包括画笔画纸什么的。我爸现在手头都不阔绰了,要不,你支援一点?”
赵学军听到她这句要他出钱的话后,并无尴尬,说话更是从容稳定:“我听说你爸是开饭馆的,而且是开了几十家饭馆。叔叔我呢,只是一家小理发店老板,定是比不上你爸的。至于你爸和你说他自己手头不阔绰了,肯定是在欺骗你。我和你妈商量过了,你妈终究疼你疼过你爸,你妈想拿回你的监护权。以前,你妈是经济条件不行,才被迫把你让给你爸,现在你妈嫁给我后,一切条件都不同了。”
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啊。温媛微笑,笑得愈发灿烂:“这个我没有什么意见的,主要还是看哪家能支持我多一点。”
赵学军听到她这么说后,与许玉娥互相看了看。
温媛喝着茶,突然决定,不把自己父亲背后有个很厉害的律师告诉他们。
周玉那天来到律师所,为温世轩打发走了那个痴心妄想要捞父亲钱的温媛后,她现在天天喝着温世轩的杏仁粥,心里安慰实在。不知什么时候起,她心里似乎是挂心起了这个男人,担心这个男人又是被自己女儿或是前妻给欺负了,生怕他不来和她说。
结果,温世轩不仅没有不和她说,而且主动来找她,这令她喜出望外。
温世轩径直上律师所来找她,之前也未有打电话联系,没想到她真的在,一只手慌慌张张掏出口袋里的律师函,递给她说:“周律师,怎么办?我,我那个以前的老婆,想拿回我女儿的监护权。”
周玉一边接律师函,一边看到了他指甲尖上残留的杏仁皮,登时愣住了。
仔细瞧,指尖都像是磨损过,一两只指头甚至有凝固的血迹的模样。
周玉的心口宛如被什么刺了下,倒抽口凉气:是没想到这男人为别人做点事都这么认真,认真到她都感到愧疚。
说的也是,冬天里每天一大锅实材实料的杏仁粥,不像人家店铺里该掺水的,能容易做吗?
律师所里的人叫她是女魔头,这刻她认了,果断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错误。因为她早该知道,这男人对一点小事小工作都无比较真,从不懂的什么叫做敷衍或赖皮。
“你跟我进来。”周玉目光复杂地掠过温世轩的指头,走在前面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温世轩以为她盯自己的手是嫌自己的手脏,连忙把手放在裤子上抹两把,再跟在她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