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她再怎样他都能忍。如今,她不惜去破坏其他人的家庭和其他人的感情。
不由的,一掌扫下玻璃杯。
哐啷。
他这颗心,早已和这地上的碎片一样,再也不会修复。
“什么?”
“离婚诉讼。”关秀爱将两份法院通知都扔到了女儿身上,气得脸都青了,“你让我怎么和你爸交代!”
蒋玥万万没有想到,除了蒋梅那份,现在是连自己老公罗大伟都。
“你没有和大伟好好沟通吗?他不是要来看你吗?你怎么和他说的?”关秀爱一连串质问声。
蒋玥一句话都答不上来,因为她一直以为老公是在她的掌控之中的。结婚以来,罗大伟不是没有管过她的事吗。夫妻之间的亲密生活寥寥可数,罗大伟都没有发过一句牢骚,当然,也没有对她过多呵护。但她要的,就是他这个不管和顺从。
“我明天打电话让大伟过来。”关秀爱决意,“这事不能再恶化下去了。”
她当然知道,自从今天被那男人摆了一道后,她就完了。
威胁蒋梅的砝码消失了。
而且成了全军全社会的笑柄!
这不,她都躲在病房里面不敢出来。
“妈,不然你叫爸出马。”蒋玥拽着母亲的手哀求。
“你爸那脾气,能愿意吗?”关秀爱气着坐回椅子。
她就这个女儿,指望这个女儿,一直这女儿,也都替她争气。哪知道现在出了这个事。说起来,都还是丈夫认下的义子造的孽。
她从一开始,对这个义子很看不顺眼了。
偏偏,老公对这个义子百依百顺,比自己闺女更喜欢。
“那怎么办?我们能找谁?”蒋玥意识到大事不妙,惶惶不安了,“妈,你不是让这里的医生帮我隐瞒吗?你有人可以继续帮我的,对不对?”
关秀爱沉着脸:“如果你爸不出手,我只好找其他人了。总之,你的这些事情必须压下去。他们不过是群小蚂蚁,我不信压他们不下去。”
老公睡着了,蔓蔓小心地揭开老公脖子里的领子,仔细地,再看了看那条伤疤。
伤疤过了好几年,变陈旧了,颜色都淡了下去,然,看着都觉心窝里疼。
被窝里的老公轻轻翻了个身。
她急忙收回了手。
悄悄地转过身,把脸贴在枕头里,借着窗口进来的一抹月光,第一次是,这样摘下眼镜近距离地看老公的脸。
眉毛,鼻子,嘴巴,每一样,都是如此的富有个性,微翘的棱角,充分体现了天之骄子的桀骜与不训。
抖着,要伸去摸老公五官的指尖轻轻地抖,若是怕不小心触破了一层东西一样。
终是心里不安,爬了起来,走到走廊外头,找到了一个公共电话机。
指头在上面犹豫了很久,方是拨下那个从未拨过的号码。
这里是军事区域里的地方,手机找到固定的猫上内部局域网可能还可以,但是打电话,那是完全被屏蔽不可能的,只能通过固定电话。
嘟、嘟、嘟——
现是深夜两点了。
帮她转接外面电话的接线生都很不悦:“同志,你不知道对外面打电话是需要有领导批准的吗?”
“我这转的是部队的电话。”她尝试着说。
没想到,接线生或许是查了她拨的号码,居然同意帮她接了。
俨然,她哥了不起,连个电话号码都能震人。
但是,转过去的电话,她哥接不接,是个问题了。
漫长的嘟、嘟——两下。
咔。
对方接了起来,冷冰冰的声音比接线生更不悦:“你头一次打电话给我,就选这个时间?”
忐忑地舔嘴唇:他怎么知道是她打电话给他,有千里眼顺风耳?
没声音,故意的试探。
他反而紧张了,质问声出:“囡囡?”
“是,是我——”她呼出口长气。还好他不是千里眼顺风耳,不然她干任何事岂不都瞒不了他。时时当透明人的感觉可不好受。
“刚才怎么不出声?”看把他给吓的,以为她是出了什么事,照理说应该不会,如果有事他第一个拿妹婿开刀。
“我想时间这么晚了。”
锁起来的冷眉,本是要大声喝出去,继而转念一想,醇厚的嗓音低了下来:“你都知道这么晚了打电话不合适,说吧,什么紧要的事选择这个时候打电话给我?”
“我老公睡着了,我才偷偷爬起来。”说着,她且小心捂着话筒偷偷望了眼虚掩的房门有无惊动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