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爷扫了眼她一脸的讪笑,收起视线,没有坐下,竖耳倾听隔壁的动静,冷眉细致地琢磨着。
只听一阵骚乱后,面包车司机,被两个小兵推进了门里。
“你们想打劫啊?我告诉你们我没有钱。”面包车司机叫,等抬头,对到君爷那张脸,忽然一阵哆嗦。
老天,这男人,简直像是从电视里出来的冷面杀手。
傲气凌人,眸里的光,都是黑的。
整个黑心肠的一个男人。
心狠手辣。
面包车司机腿软了:“大哥,有话好说,万事能商量。”
“你在半路把一群人落路上了?”
“是。”面包车司机半句话都不敢撒,“但是,是她们自己主动下车的,不关我事。”
“她们为什么下车?她们到达目的地了吗?”
“不,她们去县城的。”
“一共多少人?”
“六个。”
数目符合。蔓蔓加五个温家人,刚好六。
冷声加紧追问:“是男是女?”
司机被他骤然加大的音量喝到,不知道自己做错什么,惊颤:“都是女的。可大哥,我绝对没有对她们做出任何事来。我是载客的老司机了,经常在县城这条线来返的。”
“她们怎么找上你的车?”事情来龙去脉都得弄清楚了。
“她们在火车站曾经包了我的车,我把她们送到陆家村。所以她们后来突然要离开陆家村,就找上我了。”
“这么说,她们认得你,你认得她们,你知道她们的名字吗?”
“只认得一个,和我联系的那个小姑娘,姓温,叫温浩雪。”把温浩雪的名字惦记住了,只因温浩雪与她那群亲戚太极品,司机再三后悔接了她们的生意。
是她们!
手指,在浓眉中间是一按,极力控制着情绪:“你在哪里把她们放下的?”
这个问题,之前已经有个男人带着两个小伙子来问过。司机不免想这批人马之间有什么关系。
“有人,之前来问过我,也说是她们的朋友。”
是姚爷吗?
那两个二少呢?
刘秘书一急,抢着问:“是不是一个男人,和两个刚成年的男孩。”
“是。其中一个男孩说乘客里面有他的姐姐。”至于陆欢要拿拳头打他的事,自动省略。
都找到了。
刘秘书心里松口气,回去能向陆家姚家交代了。
可君爷一点都没有放松:“你说把她们放在哪里了?”
“最近的那座桥附近。”
司机刚说完这个信息,君爷旋身往外走。
刘秘书等人急追出去。
夜里,整齐的车灯照亮了桥下的那片空地。一群人,紧接跳下桥寻人。
当然,他们也不能肯定,姚子业有没有先找到人,把人先接去县城了。
直觉。
是直觉。
在过桥时晃过眼前的那点星光似的光。
没过多久,喜讯传来。
陆君大步,迈到了前面。
大岩石底下,汪芸芸看着一排场的人到来,其中,走在前面的那男人,就是上回被她教训过的那个。不知为何,这回看到君爷,她没有那么足的底气了。
君爷一眼瞥到她,可谓仇人相见分外红:“就你一个?”
“我妈和我弟没有来。”汪芸芸咬着舌头,没有举出温凤姊那些人。
对!
他记起了,上回,就是她那个妈,替她打宣传:响当当的三甲医院的助产士,天下最了不起的助产士。
冷哼。
现在不是算账的时候。
先掠过两个完好如初的少年,再挪过目光,放到角落里,半屈膝,蹲了下来。
火光,半照在蔓蔓闭着眼的那张脸。
姚爷是做了个嘘的动作,不让任何人惊动,一只手,对着君爷,稍微掀开盖在蔓蔓腿上的衣物。
露出的那点红,令冷眸一肃,恼怒得要切齿,刚要开口。
姚爷一个手势阻止他发怒,以最低的音量说:“我想,不至于是流产。可能只是一点先兆。但现在她这情况不适合坐车,需要找个地方让她躺着,确定没有再出血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