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她的娘家以前是温家,还是现在的陆家。
“得了吧。”初夏严重不同意她的意见,“你看我婆婆现在不敢给我半点难看,就因为我是正宗的城里姑娘,你师哥,是从乡下里来的。”
“可是你和师哥的感情很好,有分的这么清吗?”
所以说,结婚多年和刚结婚不久的媳妇,经验分歧都在这里了。
“你和我一样,现在都是有娘家罩着,婆婆不敢给难堪。你和你婆婆处的不好吧。我和我婆婆也处的不好。我和你打个赌,你信不信,等你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婆婆又得闹了。”
“你怎么知道?”
“我妈教的。”
初夏有个厉害的娘亲谭母手把手地教。
蔓蔓不以为陆夫人会先调教她在背后说婆婆的坏话。因为陆夫人本人,并没有遇到个坏婆婆,无从教起。
“嗯,你妈性子太好,养尊处优,不像我妈,那是一路家里家外过关斩将,火里来雨里去的,浴血奋战走出来的一条路。”
对初夏这句两个母亲的评价,蔓蔓不能说错。
其实和陆夫人处的久了,蔓蔓都能体会到,陆夫人是少有的那种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清闲夫人,不需要担心家里经济,不需要担心儿子不孝,不需要担心老公有外遇,现在女儿回来,更是什么都不用担心了。而家里的男人,也不给她担心。
陆夫人可以说是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了,而且她随遇而安的个性,让她并不会对任何环境有反抗的心思。
蔓蔓并不习惯陆夫人这种生活方式,可以说很不习惯。因为她从小跟随养父温世轩穷出来的,整天要担心粮油米盐,钱在手头上攥得紧紧的,仍是会怕没有钱的一天。所以,必须赚钱,努力赚钱,一天不赚钱心里都不安,因为她明白社会里一个真理:生活里到处都是要花到钱的。
而且不像陆夫人,陆夫人对钱的问题不做任何担心,习惯了伸手向家里人拿钱。
蔓蔓不是,蔓蔓哪怕是花老公的钱都心里不踏实。
初夏在家里,也是掌管财政的大臣,对老公杜宇可能存在的小金库严加看管。
“虽说两人感情很好,但是在这钱的问题上你不能不做防备。”初夏以结婚多年的媳妇经验教导刚迈入婚姻殿堂不久的死党,“你不为你自己着想,也得为孩子着想。男人想钱的问题不像女人,总以为只要赚,就能赚到。我们要防着点,做好储备。何况,男人小金库是滋生小三问题的源泉,你不能不防。”
“伯母教的?”
“那是。”
夫妻之间要这样百般猜忌,蔓蔓觉得没有意思,但不能否认谭母教导初夏的在现实中并不是不存在。
“女人,对自己好一点,没有错的。”初夏总结完,问她,“你这回回娘家老家摆宴,你老公尾随的吧?”
“是。”
“我妈让我告诉你,无论是你回他家的故乡还是他跟你回你故乡,都要注意细节。”
“细节?”
“就是各自乡土不同的习惯问题啊。”
蔓蔓汗,瀑布汗:当初老公跟她回温家老家,因为她长在南方,对老公能照顾有加。但是,现在回的是陆家老家,她一点都不熟悉的北方乡土。她教老公,还不如说是长在北方的老公教她?
中国国土辽阔,现在,南嫁北娶,北嫁南娶的事儿多了。
蔓蔓心思,也不需太担心。
车票,是陆家一早统一订好的。众人,包括事务繁忙的陆司令,都请了个大假。
临出发前的那晚上,众人收拾行李。
陆欢跑上跑下,当联络员,蔓蔓才知道,这次姚家要和陆家一块走。
想着天气热,要接近酷暑的季节了,蔓蔓并没有在行李袋中放厚的衣物。
这些生活上的小细节一般都是媳妇在处理的,蒋衍并不插手过问。
等东西收拾的差不多了,陆欢被陆夫人派过来,问他们是否需要帮忙,是否缺啥。
蔓蔓心里头,是和老公一直担虑一件事:那就是去到那里后,见到老爷子要送的见面礼。
陆老爷子住的是将军楼,一级退休干部,要什么有什么。他们送什么东西,在老爷子眼里,都是不稀奇的。
送老人家这礼,变得十分讲究。
蔓蔓和老公各自询问了多方意见,最终,是由蔓蔓自己亲自书写了一幅字,然后由她老公阿衍在师哥杜宇的指导下,给予了装裱。
现在字幅卷起,放在一个古色古香的筒子里,绑上一条红丝带。蔓蔓将它装在了行李箱里头,担心压坏,只在旁边搁一些柔软的衣物。
现在这最重要的问题解决了,蔓蔓认为万事妥当,随时可以出发。
陆欢接到她ok的手势后,回去复命。
到了第二天清早六点钟半,陆欢来敲门,道是出发了。
京城地广,去火车站,都需一个多小时车程。火车是在九点二十几分出发。他们要提前进站。蔓蔓极少坐火车,最近坐的一次,是和初夏他们上京时坐的长途直达卧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