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车里头,等到亲眼确定两个儿子把这伙渣全给收拾了,两个父亲方是安了心。
“这伙人,一个都不能放过!”陆司令一掌打下大腿,胸口里的这股怒火闷火熊熊燃烧,宛如让他重临当年战场的火热。
姚书记心知他是被温世轩的话给刺激的。
抚慰地拍下他肩头,同是凝重且富含深意的说:“这里面,肯定有些我们尚是不了解的事儿。”
两位父亲,望向画廊里的目光充满了深邃和不舍,最终在公务迫使之下驱车离开。
好不容易等到大批政府车辆离开,从围观的人群里面像个被压扁的饼干挤进画廊里头,杜宇进了门后,急急忙忙关上画廊的玻璃门,抢先挂上歇业的牌子。
紧接奔向老婆:“初夏,你没有被吓到吧?”
庞大的阵势,有人民解放军坐镇,老婆若有事,国门早被人攻破了,所以,铁定没事。
初夏嘟起嘴巴,抚摩胸口,回答老公:嗯。
她这心口被吓的,不是被温世同温明珠这群败类吓到,是被爷给吓到了。
杜宇不需与老婆心有灵犀,都知道铁定是被爷给吓的,安慰地拍老婆肩膀,意味地说:“瞧,我上回不是和你说过了吗?”
说的是,老婆你这个拼命三郎在爷面前要注意收敛一点,两个爷是不和你计较容忍你,不然,早就把你怎样怎样了。
初夏如今信服了:自己能在爷面前放肆都是托了蔓蔓的福。
“蔓蔓呢?”杜宇问。
“在里面。”初夏却是不怎么担心单独面对爷的蔓蔓了。
因为,在这世上,能与爷分庭相抗的,似乎只有蔓蔓了。
蔓蔓走的是韧的路线。不钢不硬不软,但是韧。
蔓蔓的韧劲儿,温家人抵不住,爷抵不住,蒋家人抵不住,市长市委书记都抵不住,因为蔓蔓站得住理。
高大帅清完场,走进画廊的茶水间向两爷汇报,看见的画面是三个人,坐的坐,站的站,茶水间里一片沉默的寂静,有点儿可怕。
立在墙角盆栽边上的姚爷,指尖撵转金边吊兰细长的叶子,狭长的眸,闪避起蔓蔓。
君爷同志一如既往,坐在沙发上的时候像座不动的冰山,只负责散发寒气。
蔓蔓给他们两个端上两杯上好的花茶,扶下大眼镜,道:“谢谢你们。如果不是你们赶到的话,我们这里可能被人砸了。”
被她真诚地道谢了。
浑身不习惯,十分的不习惯,因为她向来对他们是冷面孔的。
高大帅稀奇地看到两个爷的面孔都暗地里扭曲了。
“不用谢。”端起茶杯的君爷,是迫不及待地喝上一口,掩饰心里面被激起来的情愫。
总以为,她和他们之间开的是红灯,什么时候起,已经有了开绿灯的时候。
答完谢的蔓蔓,或许考虑到了他们不习惯谢意的心情,镜片上一抹光,道:“其实,如果你们事先告诉我有这事的话,或许我可以配合你们演戏,比如做出脸被淋了后毁的感觉,这样,她或许会更得意些,进你们的圈套容易一些。”
两个喝茶的爷同时噗,喷了茶水。
高大帅看着从容淡定的蔓蔓,脑子里忽然惊诧地闪过一个词:超级腹黑型。
说回来,姚爷真是躲着蔓蔓的。因今天背地里背着她做的事,私自带温世轩去见陆司令。而且温世轩回去时,还让人再三恫吓了温世轩今天的事不能和蔓蔓说。
“我们有事,需要先走了。”转动腕上的手背,心思不定的姚爷一说之后,修长的身影急匆匆步出画廊。
生怕再对上那双眼镜后的月牙儿眼一眼,会被看出什么。
冷眉稍是一皱,君爷搁下茶杯,起来时整整笔直干净的衣领,大步离开。
月牙儿眼,对他们离开的背影,一瞅后别开。
两个爷都走了,高大帅赶忙跟上去,忽然想到什么,回身记得对蔓蔓说:“是莫少校通知我们的,蒋中校好像不在学校里,出公差了。”
欠了莫文洋的人情,蔓蔓赶紧打电话到学校亲自向莫文洋道谢。
莫文洋却生怕她误会了蒋衍同志,一五一十和她详细解释事情经过:“你老公,是出了公务,没有能带手机在身上,一时联系不上。但是,我已经向大队里面报告了,领导都很重视这个事情,会让你老公尽快先回来看你。”
“不用了。如果你见到阿衍,告诉他,什么事都没有了。让他好好在部队里工作,我不会拖他后腿的。”蔓蔓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