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姚子业说她是被送进部队医院,是哪家部队医院姚子业没有细说。
她一年进医院的次数屈指可数,来到北京,两次被老公带去姚爷介绍的医院,都是什么总医院,具体名称她记不清。但是她记得,那些大医院人来人往,可怕的人流量,连个通道都水泄不通。
不像现在,走廊里安安静静,干干净净,出奇的,没有什么病人住的样子。
走过来一个很有气质的护士长,是位年纪有点大了的大姐,似乎一眼看出她在找谁,笑问:“是想找蒋中校吗?他在陆上校办公室里。”
“我想问,这里是——”因到时总得在电话里和初夏说一声,交代工作,要说地点交接。
“喔。你说你朋友要来探你不知道地方是不是?”话说这护士长说什么话都和颜悦色的,特别温柔,“这里是xxx研究院附属的单位,你朋友来,要先通知我们,让我们打电话到保卫处让保卫处放人进来。”
哎?
“当然,这里也偶尔收一些病人,但很少,不是部队向公众开放的医院。”
一边说一边不由自主被人带着走,走到了一间办公室,挂着科长两个大字的牌子。
护士长走开,蔓蔓把手都举到了门板上要敲下去,忽然心里起了个心思,想知道老公早上神神秘秘做什么,于是轻轻把耳朵是凑到了门缝上。
“这个事,我已经办好了,你不用再插手。”
君爷冷冰冰的声音穿入耳膜。
说的是什么事?
老公面对冰山老爷,和她想的一样,不会惧怕:“我想知道的是,你能不能保证,下次绝不会有昨晚上这样的事再发生?”
哎,老公哪止是不惧怕冰山,是和冰山一样可怕的气势,火烧山?
“当然不可能有。我比你更紧张——”
哎?怎么停了?
“谁?!”
好可怕的音量,月牙儿眼如猫咪一眯,先撤要紧。
刚转身,头差点撞进另一个人手里。
“小心。”
温柔彬质的声音。
抬眸见着貌美如画的姚爷,两条月儿眉不客气地挑了起来:“你,在我后面多久了?”
“就刚,看你站在门口。”姚爷倒也老实,或是,根本没有想到自己有什么错。
气,差点沸到头顶冒烟。
“你好意思吗?鬼鬼祟祟跟在人家后面?”
被生气的月牙儿眼唬得一怔,姚爷磕磕巴巴的:“你不是打算敲门进去吗?我就想你怎么没有进去。”
额!
说起来,她蔓蔓人生第一次做这种窃听的小人行径,或许是由于她太好人了,老天不眨眼,让她一次坏事都做不成。
背后,门刷的一开,先是刮来一阵寒冰刺骨的风要戳到她脊梁上。
“什么事不能进来说,要站在门口偷听别人说话。”
“别说的那么难听,我是来找我老公的。”挺直脊梁,回身,与冰对上。
老公之后在冰山后面冒出来,讶:“蔓蔓。”
肩膀差点垂了下来:这可好,连老公都知道她做了丑事了。
倚在门条上,两手抱起,冰山老爷现在得意了:“找你老公?现在你老公在了,说吧,什么事?让你支吾着要先在门口偷听人家说话。”
忽然她一阵默。
令人都想打和场。
几声想帮她说话的声音正欲响起。
“我、饿、了。”
三个字,理直气壮,将在场的人全震得当机。
“因为我饿了,饿得都头晕,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不是偷听,是在找吃的。”
蔓蔓说完这段话,自己都觉自己够厚颜无耻的真能扯,可谁让这冰山故意刁难她。再说要不是因为老公说去拿早餐拿老半天没有回来,她会生疑心来到这里偷听他们说话嘛。
不管她这话是真是假,蒋大少第一个愧疚了:“我,我去拿早餐,刚是让人帮我先温下牛奶。”说罢,马上走到媳妇身边,抓住媳妇的手,看着媳妇的肚皮:“我给你准备了一个包子一个馒头一瓶牛奶,够不够?”
“怎么够?你刚没有听她说饿到发晕吗?最少也得十个包子十个馒头十瓶牛奶,我相信她一口能吞下。”
轮到另三个人当机了,抬头,愣愣地看向君爷同志那张即使说着十个包子十个馒头十瓶牛奶让蔓蔓一口吞下依然冷若冰霜的脸和冷得掉渣的声音。
这个,若是玩笑话,绝对是这世上最可怕的玩笑话。
因为对方的眼神,就摆明了你是要像头牛将这些东西给我吞下去,不然没完。
感觉到媳妇拉着自己衣摆的小手在抖,蒋大少忙对大舅子说起好话来:“陆上校,我媳妇不是这意思。我带她先回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