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点,姚子业真是摸不清:“蒋中校说她身上没有太过明显的年久旧疤。”
一时,毫无结论。
但是,这事值得追查。
两个爷同时眸光一闪。
擦完镜片,把丑陋的镜架搁上鼻梁,蔓蔓觉得眼前又是一片明亮,天地万物看得一清二楚。
“蔓蔓。”到此,蒋大少不勉强媳妇开车了。
“阿衍,如果你没有空,我可以让师哥继续教我。”蔓蔓坚定地说,说什么都不能让老公第一次送她的礼物白费了。
最重要的是,给她车,不能用,对省钱专家蔓蔓来说,更肉疼。
“可你看不见路不是吗?”
“我看得见的!”
媳妇坚定的意志力。
蒋大少无言,回去记得交代杜宇把好关卡,自己尽力抽时间出来陪媳妇练车。
既然都逮住人了,两个爷趁机像吸血鬼一样再抽走了蔓蔓的几管子血。
这次,他们打算将标本再分几次走,走的路子是连陆家里面谁都不知道的。
因为暂时没有学会开车,如果画廊有东西经火车站运来,蔓蔓没法直接开车去火车站,只能是自己转公交车。
在电话里面,与初夏交流见面地点,这刚下公交车,经过人行天桥,刚到下桥口,见一群人围着,堵在楼梯的下方,水泄不通。
蔓蔓拨开人群,本是想挤过去,却被人挤到了圈子最里面。
一看,吓一跳:见是个中年大叔倒在地上不动。
四周的人,都在议论:救不救?会不会是骗人的?
就是在电话里听她说明情况后的初夏,都紧张地告诉她:千万别做傻事,现在老人家装病跌倒骗人骗钱的多了。
蔓蔓知道说的都有理,可这心里不自在,想jūn_rén 老公若是在,肯定二话不说把人背起来送医院,可惜自己没有这个气力。
脚,迟疑之中,要抬起的刹那,隔着大眼镜,看到中年大叔的背影,宽而阔,与老公一样,如果大叔的家人知道大叔倒在这里,如果她爸爸像这大叔一样突然倒在路上没有人理。
抓起手机,果断地按下了急救电话。
连找人作证的事都省略了。她蔓蔓反正明人不做暗事。
救护车过来,她陪同车和病人到了医院。
不久,病人苏醒过来,向医院里的人报了亲人的电话。
再有不久,病人的儿媳从大门口像火车头冲了进来,看见守在病房门口的蔓蔓,问:“你是谁?”
蔓蔓如实说:自己在路上看见很多人围着倒下的大叔,于是拨打了急救电话。
接着,事情的发展如戏剧似地表演起来,对方直冲着她说:“是你把我爸撞倒的吧?不然那么多人围着没人打电话,就你一个人打打电话一个人陪着我爸过来?”
蔓蔓扶着眼镜,淡定如神:“怎么,这世上不准人家学雷锋了?”
“你——你别走,等着!”对方凶悍的眼瞪在她那副丑陋的黑框眼镜上。
蔓蔓悠哉地坐下来,就等着。
没想到的是,过不到五分钟,走廊里再冲来一个人,说是病人的女儿。
“弟媳?!”蒋梅讶异地与蔓蔓大眼瞪小眼,再望望里面躺的站的,“你怎么在这?”
已经冲进里面问候蒋父的大儿媳金美岑,听到蒋梅叫蔓蔓弟媳,大吃一惊:“你说她就是妈不认的阿衍的小媳妇?”
蒋父这时完全清醒了。他是从部队回来赶得急,没有叫人来接,出火车站被太阳晒得头晕,心脏旧疾发作,自己晕倒在路边的。所以很清楚绝不是有人推了自己,而且医生告诉他,如果再晚点没人打急救电话,他这条命可能没有的救了。
明显,是小儿子刚娶的媳妇救了自己。
“是蔓蔓吗?”
看到病床上的中年大叔,不,是公公,笑容和蔼地向自己招手。蔓蔓仍十分谨慎地走过去,因为刚刚金美岑可是一口咬定是她推的公公摔倒的。
“爸,是阿衍的媳妇把你推倒的?”金美岑果然说。
公公骤然一变脸:“你诬陷我的救命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