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原因,那还用猜?
荞儿终归是庶子,不但无法继承家业,也无法继承李钦载的爵位,当初上官仪透露出结亲的意思,是因为李钦载当时仅荞儿一子,而上官仪又急着想跟李钦载攀上关系。
如今嫡子出生,上官仪当然有了更好的选择,再说上官仪的孙女跟李钦载的嫡子年岁上相差只有一岁,两人似乎更适合结为夫妻。
李钦载却有点不爽了。
特么我家向来不分嫡庶,你一个外人倒对我家挑挑拣拣,稀罕跟你结亲么?
上官婉儿又如何?再过几年上官仪致仕告老,你上官家还有谁出来挑大梁支撑家业?
我家荞儿配你即将没落的上官家绰绰有余,轮得到你来挑拣?
于是李钦载打了个哈哈儿,笑道:“上官爷爷,孩子都还小,太早定下终生大事,我可有点不放心,我家犬子顽劣无礼,怕是配不上您家的孙女,此事便作一桩笑谈罢了。”
上官仪一愣,李钦载突然改变了口风,令他有些措手不及。
以前聊起儿女亲事,李钦载虽然也是含湖其辞不肯给正面回应,但此刻李钦载话里的意思分明已是拒绝了。
上官仪毕竟是老奸巨猾的老狐狸,立马开始反省刚才自己哪句话说错了,然后很快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的态度显然有些轻慢了李家那位庶子,让李钦载生气了。
反省之后的上官仪立马亡羊补牢,拽着李钦载苦笑道:“景初真是……心思太重了,误会了老夫的意思。”
“老夫可什么都没说,一直都是心属你家荞儿的,看荞儿英朗俊俏的模样,正是我家婉儿之良配,早就说好的事,景初可不能反悔呀。”
李钦载澹澹一笑:“儿孙自有儿孙福,咱们做长辈的倒也不好干涉太多,不如等两小长大后多来往,看看彼此脾性是否投契,再决定结不结亲,上官爷爷以为如何?”
上官仪无奈笑了笑,道:“老夫真没别的意思,景初……罢了,你我便留个说法,待两小长大一点咱们再说。”
…………
宾客来得快也去得快,像一场爱情的龙卷风。
照例饱餐一顿后,宾客们纷纷告辞,留下前堂一片狼藉。
李家别院恢复了宁静,全家继续过着岁月静好的日子。
李钦载仍然有点忙,侍候崔婕坐月子的事倒不必他太操心,可学堂授课不能荒废,还有科考阅卷也是一个重大的任务。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李钦载两头奔忙,明明只想做一条咸鱼,李钦载却莫名有了一种被扔进油锅炸至两面金黄的煎熬感。
李治采纳了李钦载的谏言,阅卷不仅用了湖名制,而且还是数名官员交叉阅卷的方式,每一份试卷至少要经四位官员之手,此举极大地避免了徇私和错失,让真正的人才能够被毫无意外地发现。
整整阅卷了五日,李钦载长出一口气。
金榜已定,人才浮出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