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官员骂得起劲时,脾气火爆的契苾贞不高兴了,也不跟他废话,抬手便朝官员脸上狠狠一记耳光。
啪的一声脆响,官员脸上顿时留下一道五指红印。
官员惊呆了,捂着脸怔怔地看着契苾贞。
“你,你敢殴打官上,不想活了!”官员一脸震惊地道。
众弟子听到动静,纷纷围了过来,契苾贞此刻索性也懒得装了,脸往上仰,用鼻孔瞪着官员,手指嚣张地一下一下戳着官员的胸膛。
“狗杂碎,你什么身份,我什么地位,轮得到你来教训我?”
众弟子突然爆发出一声喝彩。
这才对嘛,这才是咱们纨绔子弟的本色。
官员大怒,当即便尖声叫差役,一众小混账却面露冷笑。
百姓怕官,但他们可不是百姓。
于是李素节等人上前一步,将契苾贞和官员围在中间,仿佛一群饿狼盯住了绵羊。
官员脸色变了,这时他才意识到,眼前这群人恐怕不是什么平民百姓,看他们有恃无恐的样子,应该是有来头的。
这时李钦载终于慢吞吞地走来,弟子们立马噤若寒蝉,自觉地让开一条道。
李钦载左右一扫,淡淡地道:“发生何事?”
官员盯着他道:“你是为头的?”
李钦载没理他,转身看着契苾贞。
契苾贞指着官员道:“他骂弟子,弟子抽了他,就这样。”
李钦载哦了一声,道:“既然占了理,就无妨。”
众弟子心中一阵温暖。
先生对他们虽然严苛,但在外人面前,他还是很护犊子的。
李钦载说着又望向那名挨了耳光的官员,淡淡地道:“你骂了人,我的弟子抽你,有来有往,合乎礼数,接下来你打算如何?是要把我们拿进大牢,还是论一论道理?”
“尽管说,都可以,我们配合你来。”李钦载语气一顿,却又道:“不过要拿我们下狱的话,后果怕是你一个小小的官员承受不住。”
身后李素节等一群街溜子顿时笑开了,不停地起哄。
“把我们抓进去吧,求你了,抓我们下狱吧,牢房里也管饭吧,还不用干活,多好。”
官员气得脸色铁青,正要横下心叫差役拿人,不远处却听到一声惊呼。
李钦载扭头望去,却见昨日那名工部官员匆匆赶来,他的身旁赫然竟是渭南马县令。
马县令一脸震惊朝李钦载飞驰而来,跑到李钦载面前上下打量着他,良久,马县令一跺脚:“还真是你,李县侯,您这是……唉,您玩归玩,莫害下官呀,堂堂县侯怎能做此劳苦之事。”
工部官员见马县令确定了李钦载的身份,顿时一凛,急忙朝李钦载躬身行礼,脑子里却仍在嗡嗡作响,怀疑人生。
天子钦封的县侯,穿着粗布衣裳来工地干苦活儿,如今的权贵都无聊到这个地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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