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ù_nǚ 久别重逢,自是人生一大喜事。
乍见爱女,滕王老泪纵横,情难自已。
半年非人的日子啊,独在异乡的滕王殿下除了每天思念他的爱犬,爱鸟,还有他的蛐蛐儿,斗鸡,宠妃……之外,其次便是思念他最疼爱的女儿了。
最初的激动和欣喜过后,滕王这才赫然惊觉,自己的女儿今日有点奇怪。
金乡似乎要出行,满满当当收拾了三辆马车,脸蛋白里透着红,眼神里洋溢着雀跃的光彩。
以滕王十多年对这个性格清冷的女儿的了解,他敢对天发毒誓,女儿现在这副模样绝对跟他无关,她的雀跃和喜悦,绝对有别的原因。
迎着滕王狐疑的眼神,金乡神情慌张,不自在地理了一下发鬓,道:“父王突然回京,也不派人事先打个招呼……”
“嗯?”滕王愈发狐疑了,打招呼啥意思?提前给你报个信儿么?
“乖女啊,你这是……要出远门?”
金乡愈发慌乱,道:“啊,不,不是。女儿打算将家里不需要的东西运到城外扔掉,省得占地方……”
滕王眯起了眼睛,绕过金乡走到马车后面,掀开车帘,第一眼赫然便看到他无比珍爱的那对青瓷贡品花瓶,那对花瓶还是先帝在世时,有一年过寿,宫中饮宴,先帝一时高兴赏赐给他的。
滕王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这,这……这是不需要的东西?”
金乡目光闪躲瞟向一边,道:“花瓶不过是件摆设,不能吃又不能玩,留在家中有何用?”
滕王深吸一口气,没关系,没关系,自己的种,温柔文静之外,偶然有点小调皮,还是怪可爱的。
目光回到马车,滕王又闻到一股酒香,赫然竟见马车内两坛没开封的酒,闻味道依稀仿佛是自己最喜爱的葡萄酿。
滕王脸色又难看:“乖女,这两坛酒也扔掉吗?”
“父王久不在家,酒留着何用?不如丢了。”
“这两匹没开封的贡品蜀锦……”
“父王久不在家,留着蜀锦何用?不如丢了。”
“这两支百年山参……”
“父王久不在家,留着山参何用?不如丢了。”
“这条看门狗……”
“父王久不在家,留着看门狗何用,不如……嗯?咦?哎呀!这条狗何时窜进马车里的?快下去!”金乡慌张地将狗赶下马车。
滕王叹了口气:“这三辆马车里的东西都是你要扔掉的?”
金乡脸蛋儿通红,心虚地道:“是。”
“乖女啊,你这……多少有点侮辱父王的智慧了。”
金乡愈发心虚地道:“反正……都是些没用的东西,丢掉也没什么,父王再换新的便是。”
滕王突然回京,金乡欣喜之余,却还是有些失望。
今日怕是去不了甘井庄,见不到李钦载了。
滕王再次看了看三辆马车,以及马车后整装待发的部曲随从,摇了摇头,走进了府内。
压下了心头的疑惑,fù_nǚ 俩气氛颇为祥和热烈地聊起了各自的见闻。
天色近午,金乡又陪滕王吃了一顿饭,算是为父王接风,最后金乡才回了后院。
滕王独坐堂内,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起来,招手叫来了老管家。
老管家是个聪明人,他当然清楚这个家里谁是老大。
几乎没怎么盘问,滕王便从老管家的嘴里得到了答案。
“甘井庄?崔家的女儿相邀?”滕王皱眉喃喃自语,随即突然狠狠一拍大腿:“不好!有奸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