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木从小成长的记忆全都浸泡着母亲的泪水,孩童时期他不懂,为什么父亲常常和母亲吵架,喝醉了酒揪着他的领子骂他怪物,后来他慢慢长大一些了他就开始明白了自己和别人的不同,他从小的认知被母亲对待他的小心翼翼中完全打破,他确实和其他男孩子不一样,尤其是在身体开始发育之后,他发现自己的男性·器官后还有一个独特的区域,他被这一认知吓坏了,跑去问母亲,母亲就只是低声哭泣却什么也讲不出来。呵呵,他苦笑,父亲说得对,自己的确是个怪物,后来,他终于知道世界上有这么一个词——“双性人”,而自己显而就是其中之一。
青春期开始后,夏木身体开始发育,他还是男孩子的脸庞,有男孩的特征,但是皮肤比普通男生细腻,身体纤细,怎么都不长肉,而且他常常身体不好,他明白,自己身体先天的缺陷开始显现,大夏天生病已是常事,家里每年都为夏木的身体投入一大笔钱。终于在父亲再一次喝醉了酒揪着夏木的领子对着他和母亲拳脚相向的时候,已经懂事的夏木眼睛里含着泪对着父亲嘶吼,“对,你说得对,我就是个怪物,但是你别忘了,我这个怪物就是你生的。”说完拉起早已泣不成声的母亲,永远离开了那个家。
生活变得更加清苦,夏木从那时候开始变得内向,以前不懂得自己身体的缺陷反而活得是开心的,而明白之后,夏木从那一刻开始心里就永远打上了一个结,夏木知道这个结大概这辈子都解不开,他开始变得敏感,时常觉得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自己,他不愿意和别人交流,他整日只是学习,表面他是孤傲的好学生,但只有在漆黑的夜里他一个人蜷缩在被窝里才会默默地流泪释放情绪,他紧紧捂着嘴,怕母亲听见。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残缺的身体似乎就快要把他折磨得崩溃。
夏木已经不求这辈子能够过得多好,但是他唯一的心愿是母亲能够不再操劳,这世上唯一没能放弃他的人只有母亲,夏木看着母亲渐渐老去,身体也开始变得不好,却还为了家里的生计辛苦工作,终于在偶尔听到“深渊”这个名字后的三个月,夏木终是下决心走进了“深渊”的大门。
夏木当时紧紧16岁还只是一个高中生,这种地方本是不能收他的,可是夏木一再恳求主管,自己家境贫寒,实在很需要服务生这份工作,主管也是混迹这行很多年,看看夏木的小脸儿,虽然年龄小了些还没怎么张开,不过现在这鲜嫩的小模样也挺勾人的,再说咱们这种地方肮脏的事儿多了去了,不过是收个未成年人做服务生能怎么样?
“行,你明个就来上班吧。”主管笑得眼睛都眯在一起。
夏木当时激动得眼泪快出来了连声道谢说着自己以后一定好好工作。
夏木的心情是雀跃的,这种会所主要的上班时间是晚上,工资又高,夏木从心底里把自己当做男孩子看待,所以不曾觉得男孩子在这种地方上班还能吃什么亏。
夏木很聪明,很快就熟悉了这里的工作,其实无非就是端端酒送送东西,主管教他在这种地方做事要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能来这里的非富即贵,他要是惹了什么事自己也可能救不了他。夏木听了连连点头,经过这几天的工作,夏木也看出了这里的纸醉金迷,看见过画着精致妆容的男孩子扭着腰走过,他明白当初是自己太单纯。这次主管又这么告诫他,夏木很是受用,送东西进包厢从来都是低着头送完就出来,甚至能不说话就不说话,果然,从来没有遇到过什么麻烦。
直到那一天。
夏木还是照常去上班,可是他发现今天好像不太一样,主管一副神情紧张的样子,亲自忙前忙后好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人要来,但是主管很是谨慎,脸色有点不好,但还是什么也没透露,只说让他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就好。
两个小时之后,主管把夏木叫了过来,夏木站在主管面前等他发话,可是他却站在夏木面前仔细打量了他很久,最终像是很满意地点了点头,眼神有点阴狠地说“你把这个精油送到楼顶那位客人的房间里。”
“啊?”夏木有点愣,顶楼他从没去过,而且那里据说是高度保密的,怎么自己一个刚来没几天的服务生也能去顶楼服务了,而且,精油……从来没有客人要过这个啊。
主管见夏木有点迟疑,便催促道,“你还犹豫什么,顶楼的客人还等着呢,你这个月的工资还想不想要了?”
夏木一听跟工资扯上了关系,立刻拿过主管吩咐的精油就往顶楼走,站在顶楼包厢的门前,夏木顿了顿步子,一狠心还是推开门进去了,屋子里漆黑一片,他听到主管把包厢的门重重关上了,夏木突然有点害怕,回过头来使劲敲门,主管的声音传来,“别白费力气了,今天晚上给我好好伺候这位爷,明天有的是你的好处。”接着是脚步走远的声音。
夏木心里恐惧得不行,但是门已经被锁上,自己无路可退,夏木打量了一下整个房间却没有发现有什么人,突然,他在一个角落发现了一束亮光,是浴室!夏木颤颤巍巍地往浴室走过去,此刻所有恐怖片里的镜头都开始浮现在夏木的脑子里,夏木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推开了浴室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