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震动回归平静的时候,已经到了十月份,难得休息的两人就带着小八斤回了李园。
到地方才知道李培安在医院里,两大一小又赶忙转向医院。看着玏玏正在为老人擦身体,李亦仪心里甚是满意。
“玏玏,奶奶他们呢,”
“吃饭去了。”李玏放下毛巾,抱起八斤,“娃娃,怎么不知道叫哥哥,”
“大哥,我不叫娃娃,”十一岁的八斤真的知道羞了。就是知道羞,才不好意思往大哥哥面前凑,谁让他总是拿八斤乱撒尿的事来嘲笑八斤的。
“玏玏,你带八斤去买些吃的,他该饿了。”江耀看着向他挥手要抱的小孩,好笑的给了他一巴掌。
一大一小走后,李亦仪才开口,“阿仔,二伯就这两天的事。”
“我让人准备东西?”江耀想了一下,“开不开追悼会?”
“开,大哥因为平乱去了,这些年二伯过的不容易。”说着李亦仪一把抱住江耀,“阿仔,幸亏有你!”
“小亦,你是我的全部!”别人总羡慕他的好运,一部电影能拿两个国际大奖,两部电影囊括了所有的奖,只有他知道,如果没有李亦仪,他不会认识鲁特奇,如果没有李亦仪,不会有人时时刻刻护着他,如果没有李亦仪,就没有今天的江耀。
林琳看着相拥的两人,又看了看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老人,莫名的感到悲伤,见两人沉浸在彼此的世界里,第一次没有出言讽刺。
一个星期后,李培安的遗体告别仪式上李亦仪一刻也没离去,江耀自然全称陪伴。当新闻里播放出李培安去世的消息时,再看到一同出现的首长夫夫,华夏最普通的民众惊呆了。
零九年的两位将军他们还记得,这又来了一位,再一想到零六年江耀举办演唱会的那位老夫人,首长家难不成是将军专业户。
李亦仪为李培安的葬礼忙活的时候,闲来无事的许多人也在为他忙碌,由于网络上吵得太火,有些清楚李家事的人就忍不住把众老将摆了出来。
为了李家有几个将军而争论不休的众人在看到那些闪眼的名字时,个个呆若木鸡,再调出李亦仪和江耀两人的图片时,刚刚回炉的脑袋迷糊了。
一时间网路上又热闹了起来,这次不再是讨论将军,而是讨论,两个男人怎么会有夫妻相。
此刻,一向不屑在网路上打口水的专家们也坐不住了。乍一听说首长和他爱人很有夫妻相,专家们以为是被夸大了。等看到早些天两人在追悼会上的那幕,同样的黑色装扮,同意严肃的脸,不得不承认,这是他们见过最有夫妻相的一对。可是,为什么是俩男人。
江耀拿着新出炉的报纸,看了第一眼就愣住了。“小亦,我们上娱乐版了?!”
“什么?”李亦仪以为听错了,不信的问,“我成了娱乐?”难道那块治理的不够彻底,还没一年,又固态萌发了。
“你自己看吧。”报纸甩给他,江耀就开始吃早餐。自从这人大刀阔斧的改革后,言论更自由的结果就是,有人在他的网站上公然讨论他和李亦仪一夜几发。
后来让人去查,居然是个大学还没毕业的小姑娘发起的。想到那时李亦仪错愕外加不可置信的表情,江耀只要想起来就想笑。
“阿仔,这上面写的挺中肯的。”李亦仪坐到江耀身边继续说,“把你以前的照片都登出来了,如果不是仔细对比,还真看不出差距。不过,有的人居然敢说你整容。”
“人人都知我是最纯的。”江耀扬起笑脸,“整能整成我这样吗?”
“不能。要能整成你这样,必须鬼斧神工。”李亦仪看着他那自得的样,笑了,“改天咱们出去一趟。”
“去哪里?”
“不远。去看看西面的沙漠治理的有没有成效。”原以为洪荒破败已经够彻底了,来到尘世才知道,世人破坏环境的手段并不比圣人弱。
李亦仪和江耀去沙漠边缘的时候,有些地方已经下雪了,可能是这几年国家管制的太厉害,治沙工程总算有点成效。
直升飞机上,李亦仪透过望远镜看到下面的人都穿着厚厚的棉衣在做事,满意的同时也放心下来。而第一次乘坐军用飞机的江耀刚上飞机就跑没影了。
坐上来时的车子,李亦仪便让司机转道。江耀好奇了,“小亦,咱们去哪儿?”
“离这边五十公里的地方有一处草原,是少数民族聚集地。到那边看看再回家。”临时起意才能看到最原始的东西。
远远的看到帐篷,李亦仪便命人停车,“你是和我一起,还是到那边玩?”指着另一边的羊群牛群。
“我和你一起过来,不去合适吗?”说实话,他真的不想同李亦仪一块去,好多次说话都像是在打官腔不说,有时李大少还忒会拿架。
李亦仪听出了他嘴里的不乐,便笑着说,“那边也是牧民,去哪里都一样。”
“那我去看人放牧。”见有人骑马经过,江耀赶忙下车,“那,咱们谁走谁的。”
李亦仪见他挥着手就往羊群里跑,便让一个警卫跟上去。自己带着一人与随行人员汇合后,徒步走到牧民的帐篷边。
正在煮奶茶的牧民听到狗吠声,放下勺子就往外跑,看到几位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妇女转身跑回帐篷,嘴里不停的吆喝。“阿爸,阿爸,我看到首长了,我看到首长了…”
李亦仪正准备反思是不是他变难看了,隐约听到从帐篷里传来的震惊,原来,他比他认为的还要受欢迎呢。
接过妇女递来的奶茶,李亦仪道声谢谢就放在一旁,抬头见老翁窘迫的脸,李亦仪忙解释,“我习惯喝白开水!”
主妇一听这话,忙去倒水。
看到手脚无措的fù_nǚ ,李亦仪总算知道事先打招呼的好处。
李亦仪端起自以为很是温和的表情,淡笑着说,“你们不要拘谨,我刚好路过这边,看到羊群就拐了过来,打扰到你们,实在不好意思。”
“首长,么事没事…”主妇此时更是不知所措,“首长,你喝茶!”
李亦仪看着正冒烟的开水,他真的喝不下去,便问,“你的丈夫和孩子呢?”
“孩子读书,丈夫放牧。”主妇说完就不再吭声,等李亦仪继续提问。
“这快到冬天了,每年的冬天都有补贴,这里能分多少?”随行的人员一听他这么问,心脏不自觉的缩一下,缩回去才反应过来,这边不归他们管辖。
主妇以为李亦仪是在关心他们,也不可能想到李亦仪问话后的意思,便把实话说了一遍,末了还感慨道,“以前冬天也有过补贴,但是那是在受灾的情况下,这几年,年年都有。”说着说着感动的都有点语无伦次。
听到耳边质朴的话语,李亦仪心里只有羞愧。由于他的失察,使得原本就不多的补贴款少了一半,牧民还对他感恩戴德,李大少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惭愧。
走出帐篷,李亦仪制止了众人送行的动作,大步的走向远处的车子。
江耀看到他的身影,就骑着新朋友的马跑来了,在马停下的那一刻一步跳到李亦仪身边。这一跳看在李亦仪眼里是不当紧,却把他身后的众人吓个半死。
“小亦,他们是?”指着紧跟在李亦仪的众人,“你都干了什么?”怎么都快哭了。
“没事,咱们走吧。”李亦仪揽着江耀转身挥了挥手,随后就让司机开车。
看着连记者都被带的首长,牧民们真心的承认了李亦仪是他们的首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