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一个月过去,再过几天就是新年。忙碌一年的岳明几人是真的有了空闲。
吃过早饭,秦右就去敲李园的大门,走到客厅只看到几位老人,转眼一想便知那两口子还在睡觉。
“阿姨,李子每天几点去上班,”
“九点。”林女士好奇的问,“怎么了,”
“都这个点了还不起来,”秦右手指着自鸣钟,示意她看看,现在都八点半了。
“他们不想起来,谁能叫得起来。”林女士见他不时的往里间看,“找那两个死小子有事,”
“阿姨,他们一个五十三、一个四十四岁。”即便经常来李家,秦右对这位老夫人说话的方式依旧不习惯。
“他们听话点,我绝不说他们。”林琳看了看身边的小孙子,“八斤,去叫你大伯起床。”
“奶奶,爸爸说伯伯上班很累。你怎么连这都不知道啊。”小八斤大眼一睁,“你还是妈妈呢,也太不关心伯伯啦。”
江耀听到外面的童言童语,笑的在李亦仪怀里直打颤,“小亦,咱妈现在一定后悔了。”
“起来吗?”听到亲妈的怒骂,李亦仪真怕她一气之下跑进来。
“外面好冷。”李大少身上真的很暖和。
“你又不出去,哪能冻着你。”说着就开始穿衣服,帮江耀整理好衣领,两人才悠悠而出。
“大大爸爸,奶奶要揍我。”八斤一步跳到江耀身上,搂着他的脖子送上自己的小脸,得到香吻一枚,乐的咯咯直笑。
“人家秦右等你们到现在,也看看太阳有没有落山。”林琳见他们还磨蹭,起身去叫勤务兵把饭菜端过来。
“这么早过来是有什么事吧?”李亦仪看了秦右一眼,“有话直说。”
“过些天你会整顿京城的影视业吗?”秦右看着帮江耀剥鸡蛋的人,如果他做事也能像现在这么温柔,他何至于开口。
“影视从一方面代表着国家的形象。”李亦仪顿了一下继续说,“粤东和川南的都被我清理了,京城的不会漏掉的。”
“能说说你的打算吗?”他的一个公司是华夏影业的半壁江山啊。
“应该会清洗里面的黑暗的东西。”李亦仪看了他一眼,很是意外,“你公司又没,问这干嘛?”
看到江耀面上的疑惑,秦右笑了,“你们真看的起我。公司太大,即便我这里干净,下面也不一定,如果你动手,无论是什么人出了什么事,终归是我监管不力。”
“那你好好整理一下,到时候我不会手软的。”看到江耀又不好好的吃饭,李亦仪脑门一抽,“阿仔,八斤的肚子都吃圆了。你碗里的粥再给他吃,他会撑着的。”
“不会吧?”江耀不信的摸了摸小孩的小肚子,“八斤,你居然不告诉我你吃过了!”
“大大,你的好吃啦。”八斤伸着小手就要抓碗。
“好吃也不能再吃啦,和你秦伯伯玩去。”江耀把小孩放下,看着身边的人,“小亦,我知道你最好啦!”
“阿仔,你想看着我心疼吗?”
正在与小孩聊天的秦右听到这话,差点没把隔夜饭吐出来,都多大岁数了,还这么肉麻。抬头看到江耀居然老老实实在的吃饭,诧异的看向李亦仪,真是一物降一物,卤水点豆腐。
等两人吃过饭,岳明和楚云几人也过来了,搓麻将的时候江耀笑闹间把楚云老牛吃嫩草的事抖了出来,嬉笑着说李亦仪也知道。看到他们神情一变,江耀便装作没有看到,扭脸和岳明胡侃。
没有几天就到了年三十,李亦仪在三十下午才得了空。回到家还没进门就听到内院的吵闹声,见江耀正拍桌子,李亦仪疾走了几步,“干嘛呢是?”
“小亦,你来的正好,你看你看…”指着面前的一块钢镚,“他们联合起来把咱们的钱都赢走啦。”
“起来,看我的。”李亦仪抬手把江耀抱到旁边,“我帮你赢回来!”
“一定要让他们输的只剩裤衩!”江耀趴在李亦仪背上,歪着脑袋打量着几人,“做人不能太得意,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轮到你你你。”手点着岳明几人。
“李子,我把这些都还你,成吗?”岳明把面前的钞票抽出一半,“咱们玩别的?”
“不行,你们让我输了半天,你们也要输半天!”江耀看到几人菜色的脸,高兴的在李亦仪脸上“啵”了一下。
还没等江耀把嘴移开,转眼间坐到了李亦仪怀里。“阿仔,老实交代,是不是玩的连午饭都没吃?”
“对对,阿耀没有吃饭,林阿姨叫他也不理。”说着岳明站了起来,“李子,我被他害的连午饭都忘了,我走了。”不待江耀开口转身就走,走的时候顺便把面前的钱都装了起来,到了门口还回头对江耀挥挥手。
江耀见几人都跑了,而桌子上只有一枚孤零零的钢镚,顿时怒了,“李亦仪,都是你!”
“阿仔,咱们一个个来,先告诉我,两点了为什么还没吃午饭?”见他想遁,李亦仪手上的力气加重了,“你想生病吗?”
“小亦,早上起来的晚,中午吃饭的时候还不饿。”江耀说着话偷偷的看着他,见他面色和缓,长舒了一口气,“你这么一说,我饿了。”
“你呀。”他们就不该回京城,在别处这人有时还会端着点。自从回来家如鱼得水了,再加上岳明众人,他就没有一会儿是老实的。
“好拉。小亦,我这么乖,你天天瞎愁什么啊。”见他佯装不乐,江耀张嘴咬住了李大少的唇。
古首长打量着着热吻中的两人,咳了一声,示意他们暂停。李亦仪回过头正想说他爸不知趣,一看是领导,抱着江耀就往卧室跑。
古首长看到紧闭的门,心里暗幸,还好还好,还知道羞。兀自放心的人哪里知道李大少的真实想法,他那是怕江耀动情的一面被人看去,被人看去啊。
想到刚才的那幕,江耀使劲往李亦仪身上捶,“李亦仪,你害我几次了,你知道吗?”晚节不保啊。
“阿仔,他又没看到是你,可能以为是别人呢。”
“别人,你还想是谁!?”江耀满脸怒色,抬腿就往他脸上踢。
“别闹,等一下到前面吃饭去,我和古叔叔去书房。”握着江耀的脚,李亦仪的眉头微皱,“你居然不穿袜子!”
看到他的脸色变了,江耀蔫了,“我这就穿。”转身把床缝里把袜子拿出来,往脚上一套,推着李亦仪让他走。
李亦仪也知道让长者等是不礼貌的,瞪了他一眼才出去。
听不到脚步声,江耀赶紧把裤子脱掉,找出李亦仪放在床上的保暖内衣,穿好棉鞋又检查一番,见没有漏什么,这才放心的出去。
古首长看着李亦仪的脸色不太对,以为他是在不好意思,也没想着调侃他。坐到沙发上仿佛置身到了古时,打量着比隔壁还要低调奢华的客厅。古首长总算信了女儿的话,对面的人是真不差钱。
“最近工作怎么样?”
“比川南好多了,毕竟只是一个市。”说着话李亦仪看了看他,“你有什么安排”
“我过来就一定有事吗?”早些天商量好这个新年两家一块过,他同老伴进来时亲家都没想到这些。这人的心,到底有几个呢。
“现在离晚饭至少还有四个小时。”李亦仪说完抱着胳膊看着他。
“你可真是一个字也不多说。”古首长乐了,难怪肖老对他这么放心。“半个月后一年一度的大会就开始了,会议结束后你把京城戍卫司令一职接下来。”
“你,什么意思?”李亦仪不明白了,“段二犯事了?”
“段家老二有没有犯事,你不比我清楚。”古首长好笑的说,“他可是你弟媳妇的哥哥。”
“那我接那个干嘛,而且,我这也不是jūn_rén 啊。”唱的哪一出是,他早该想到回京就没了清静。
“明年年底的大选,你不准备参一份?”他可不信他从没想过华夏最高的位子。
“我?”李亦仪指着自己,见他点头,笑着说,“自国家成立,最年轻的首长也要五十多岁,你不也是到了六十岁才登顶。”
“不是你这么算的。五十多六十岁,那是因为要历练,你这两个大省的省长,按资历早就够了。”别看廉洁和言风比他大十几岁,可是论政绩,这人能甩两人半条街。
“您别忘了,还有阿耀呢。”李亦仪提醒想当然的老人,事实总是很现实的。
“去年那个运动会,不是有一半的人支持阿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