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因为一点钱和一点机会，就担人情，人情这种东西很复杂。
许乐不是那种转脸不认人的人，他做不到担了人情之后不还。
所以最好的选择是敬而远之。
“我这种人还是不太适合那种严肃正规的场所，还是算了吧。”
“那，好吧，那私人交易场所呢？我知道一些可以匿名出售物品的地方。”
“谢谢，不用了，我也没什么要卖的东西。”
听到许乐这么说，李青橙失望的低下头。
许乐直接下了车，临走的时候还不忘给许婷打招呼：
“明天别忘了帮我申请好市民奖。”
“啊？你还在乎那个？”许婷一愣。
“当然，我清晰的记得，好市民奖有500块钱奖金，回头你把奖状领了带回去给大伯，我估计他会挺高兴的。
至于钱吗，你有空给我送来一下。”
500块钱是不多，尤其是许乐这种单独杀死一个3级污染者的人来说。
如果上报核查的话，奖金其实是2000-4000。
不过没人给他证明，除了许婷之外也没有官方人员参与。
他也没打算申报战况，暴露自己的实力，所以只能领取一个500块钱的好市民奖了。
“好，我知道了。”
目送许乐上楼，许婷对低着头的李青橙说道：
“没戏了橙子，他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和你断，赶紧回家洗洗睡吧。”
……
另一边，之前许乐他们所在的红灯区里。
一个身穿职业装，带着金丝眼镜，盘着金色头发的女人，正扫视着刚才许乐和魅魔战斗过的两个场所。
巷口，还有某夜场的包间。
这时，一名术士拿着卫兵收集起来的一些血迹样本，来到了女人的面前。
“艾黎小姐，如果没有检验错误的话，这个血迹应该是魅魔的血液，不过尸体已经被5区执法者拉走了。
所以我们现在也没有办法确认那具尸体究竟是不是魅魔，需要申请调令吗？”
“不用，哦对了，以后叫我艾黎女士。”
“是，女士。”
打开血袋闻了一下这些血液的味道，艾黎的脸色马上红了一下。
就算是以她现在的实力和意志，依然会受到欢愉之血的影响，古音多之子的产物确实太强大了。
能够以一己之力单杀魅魔，那个叫许乐的家伙倒是有点本事。
她推了一下自己的眼镜，平复了一下内心中的燥热。
脸上的红晕逐渐消失了。
其实艾黎很年轻，她只有23岁，但年轻在很多时候都不是一种优势，反而是一种劣势，尤其是在职业场上。
所以她才会盘起头发戴上眼镜，让别人称呼她为艾黎女士。
这样会显得成熟稳重一些，简单来说就是老气一些。
她拿出几张照片，这些都是李青橙跟在许乐和许婷后面的照片，拍摄角度很刁钻。
看到李青橙那略显卑微的样子，艾黎的嘴角微微上扬起来。
随后她又看向了特写的许乐，若有所思。
“我们回去。”
“是。”
艾黎乘车来到锡安内部一家毫不起眼的建筑旁停下，上了楼兜兜转转几圈，才来到了5楼的一个房间门前。
房门的旁边有一个略显破烂的牌子，上面写着【锡安进步者】的字样。
这个名头锡安有很多人、很多工作室用，所以放在这里，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用较为原始的大铁钥匙开了门。
“吱呀”的门响，好像在告诉别人这玩意有些年头了。
可推开门之后，里面的场景和外面破烂的样子完全不同。
大量的红月检测仪器映入眼帘，同样多的，还有许许多多穿着蓝色锡安进步者研究员制服的人。
他们大多都很忙碌，但眼神中都充满着热情和干劲。
似乎这里……就是他们理想中的工作场所。
艾黎越过一个个研究员，一个个单独的研究室，终于来到了最里面的房间。
笃笃笃。
敲门之后，里面传来了一个十分温润且有磁性的声音。
“艾黎吗？进来吧。”
“总监。”
“来了啊，这次的情况怎么样？我听说你空手而归了？”
被艾黎称呼为总监的男人，略显慵懒的靠在椅子上，他胸口的工牌上显露出【技术总监：张诺安】几个字。
艾黎被问到是否空手而归的问题后，也没有为自己辩解，只是直白的点点头：
“是的，这次的魅魔被人提前杀了，尸体被5区的同事带走，我只能空手而归。”
在听到魅魔被人杀死时，张诺安的表情很明显诧异了一下。
“又出现了厉害的佣兵吗？这段时间又没有研究材料可用了，真是一件让人烦恼的事情。
对于动手的人有调查过吗？”
艾黎的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后拿出了几张照片。
“具体动手的人已经没办法判断了，天瑞立丰的佣兵太多，他们的警惕性很高，我没有办法进行太过于详细的调查。
不过执法者成员到来的很快，李青橙也赫然在列。”
这些照片都是现场的战斗痕迹，还有执法者成员到来之后的情形。
李青橙和许婷还有其他几个执法者都在内，唯独少了某人的照片。
张诺安在看到李青橙照片的时候，微微挑了挑眉。
“想不到青橙也在，这么晚了还在执勤，真是不知道她图个什么。”
艾黎面无表情的看着照片，一直到张诺安的目光从李青橙的照片上收回来。
“这段时间我让你和李青橙打好关系，怎么样了？她最近有没有什么新的想法？执法者做腻味了吗？”
艾黎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是在调整自己的心情，然后才说道：
“我和李青橙之间的关系本来就很好，不用额外打好关系了，她如果有什么消息的话，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的。”
似乎是看出了艾黎眼神中的不满，张诺安笑了笑。
“艾黎，李青橙是李启明的女儿，是我们发展计划中很重要的一环。
都到这个时候了，我们更不应该感情用事，做这些都是为了我们更好的将来，也是为了锡安的将来。
这都是按照原本计划进行的，别这样执拗了，可以么？”
张诺安说着就想去抓艾黎的手。
可艾黎的表情却有些难过，她眼看就要被张诺安拉住的时候，突然抽手躲开了。
“诺安，现在不是和平年代，我等你快6年了，我已经快24岁了，我们真的会在一起吗？”
“当然会在一起，怎么突然这么问？”
“如果你愿意现在公布我们之间的关系，我今天晚上就给你。”
张诺安眯起了眼，他不太清楚艾黎今天究竟是受什么刺激了，好端端的提这种要求？
公布关系？
他们之间清清白白的能有什么关系？别开玩笑了。
“艾黎，你应该知道的，我的心思全部都放在了研究上了，人类本身就蕴含着伟大的秘密。
在达成我们的理想之前，男女之间的事情我实在不想花太多精力。”
又是这一套说辞吗……
艾黎心中无奈，但她很快就收起了自己刚才的软弱，又恢复了之前那个冷漠孤傲的样子。
“我知道了，总监，如果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我就先离开了。”
“嗯。”
离开大楼回到车上，艾黎开车来到了锡安的人工水坝旁，然后从车上的外套里，拿出了一些许乐的资料。
这些原本都是准备给张诺安的，只要张诺安给她一个肯定的答案，这些东西都会毫无保留的交给他。
可惜，连一个答案都没有。
“不想在男女之事上花太多时间？那李青橙算是什么？呵……”
艾黎看向了没有交给张诺安的那张照片，就是李青橙跟在许乐屁股后面的那一张。
随后，她把口袋里剩下的照片攥成一个团，随手点燃，静静的看着它燃烧殆尽。
拿起许乐的资料点火，准备烧了完事。
但她突然停下，手指一扫将上面的火苗扫灭，拿起许乐的资料仔细查看起来。
“灯塔留学2年半的时间，就拿到了炼金生物科学研究的学士位，归来是为了锡安建设……
成为2级红月术士的经过和师资都没有提？自学的？
从这个许乐的履历上来看，他根本不具备杀死魅魔的条件。他是怎么做到的？”
带着疑惑，艾黎开车前往了许乐所在的蔷薇工作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