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羽把云上杰送给她的那个手机里的卡抠了出来,找了把剪刀剪成一个又一个小块,一块一块地就进马桶里,然后全部丢完,按下马桶冲水,一眨眼的工夫什么就都看不到了。睍莼璩伤
这样他,不管是白鬼还是云上杰就都无法联系上她了,而她从今天开始,不会再出门,哪也不去,她的孩子,绝对不打。
让江伯把窗户按上了防护窗,江伯没问为什么,但她知道,他心里很清楚,她跟他说过按上防护窗是在一个小时前,现在工人已经来了,正在忙着安装最结实的防护窗。
江伯不止把她的房间按上了防护窗,其他的房间也都按上了,门也重新又加了一层防护。
看着这样的“铜墙铁壁”金羽轻轻笑了笑,却笑得苦涩无比,她不是在防贼,而是在防她腹中孩子的爸爸,这是不是很可笑?
“羽儿啊,做好饭了,洗洗手来吃饭。”江伯系着围裙乐呵呵地从厨房里出来。
“江伯您--”金羽指着他笑了起来。
“怎么了?”江伯不知所以然,看向一旁的江山。
江山是想笑但不敢笑,偷偷地看向金羽。
“到底怎么了?”江伯着急地问。
只见金羽转身进了房间,不一会儿出来手里多了面镜子,她径直走到江伯的跟前,镜子朝他面前一照,自己又抿着嘴笑了起来。1d7td。
江伯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没想到他多大的人了包个饺子还弄得满脸是面。
“我去擦擦!”
“我帮您江伯。”金羽将镜子放在一边,掏出随身带着的手帕,小心翼翼地擦了起来。
看着眼前给自己认真擦着脸的孩子,江伯的心里不由自主泛起了酸酸的味道。
时间过得可真快,一转眼十八年都过去了,他记得她刚出生的时候,才那么大一丁点,出生时才五斤八两,瘦的不成样子,这么多年过去了,她长大了,可还是那么瘦,瘦得让人心里难受。
“羽儿……”
“嗯。”
“听江伯的话,要好好吃饭,不要胡思乱想,好不好?”
金羽拿着手帕的手微微地停了一下,笑着点点头,“好,羽儿都听江伯的,您说什么羽儿都听。”
江伯笑着点头,眼中却闪着点点的星光。
“好了,赶紧去洗手,饺子马上就做好,是你最爱吃的香菇鸡肉馅。” 迅速转身进了厨房,手快速地抬起,抹去没忍住流出的眼泪。
“嗯。”金羽点点头,站了两秒钟进了自己的房间,卫生间里,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笑笑,金羽,为了孩子,你要好好吃饭,好好休息!
“羽儿啊,一会儿吃过饭江伯陪你出去走走,你在屋子里闷了一天了,要出去呼吸呼吸新鲜的空气。”吃饭的时候,江伯轻声说,说的时候筷子上正夹着一个饺子,送到了金羽跟前的碟子里。
金羽正在大口地吃着,头也没顾得上抬起,“不出去了江伯,医生说后三个月和前三个月一样都很危险,我哪儿也不去就在屋子里转转,保胎!”
“那也要出去走走,你放心有江伯在没事的。”
金羽咽下口中的饺子这才抬起头,静静地看着江伯,笑笑,“江伯,宝宝再有几个月就出生了,我不希望发生什么意外,我就在屋子里,哪儿也不去。”
江伯点点头,“行,都听你的,那赶紧吃。”
“嗯。”金羽重新低下头,刚夹起饺子放到嘴边,门从外面打开,两天未见的杨宽回来了。
她笑着放下筷子说,“杨宽哥,吃午饭了,江伯亲手包的饺子,可好吃了!”
杨宽轻轻抿了下嘴唇算是打招呼,没有说话,看向江伯。
在金羽的印象中杨宽一直都很少说话,但是跟他长得一模一样的江山可就不一样了,他很活泼,两个人可以说一冰一火,她就很奇怪,明明是双胞胎,为何性格会差别这么大呢,是不是所有的双胞胎都是这样的。
“羽儿,江山,你们慢慢吃,我出去一下。”江伯放下筷子,起身出了餐厅,进了书房,杨宽也跟着进了书房。
“江山哥,你跟杨宽哥真的是双胞胎吗?”金羽笑着问。
“怎么了小姐,我跟杨宽长得不像吗?”
金羽摇摇头,“你们长得很像,可性格怎么差别这么大呢?所以我就怀疑你们到底是不是一个爸妈生的。”
江山笑笑,看了眼紧闭着的书房门,偷偷地凑到金羽的耳边,说道,“跟你说实话吧,杨宽从小被人偷了去,一直到十岁那年才被找到,偷他的那个人是个脾气暴躁的老男人,所以就形成了杨宽这样的性格,内向,孤僻!”
金羽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啊,只是没想到原来杨宽还有这样的经历,她记得上次问江伯说为什么杨宽和江山明明长得一样为何一个叫杨宽一个叫江山,是不是他们还有姓啊,江伯笑着说杨宽和江山就是他们的姓名,因为他们从小寄养在两个姓氏的家庭,所以就取了这样的名字,那时候她也没多想,没想到原来不仅仅只是寄养。
“那江山哥,你跟杨宽哥你们的亲生父母到底姓什么啊?”
江山摇摇头,神色有些黯然。
“不知道?”
“从我记事的时候,我跟杨宽就住在孤儿院,那时候他叫强强,我叫勇勇,老师都是这样叫的,从来没有带过姓,所以我也不知道父母是谁,姓什么,后来我就被江伯收养,江伯给我取了现在的名字,杨宽是偷他的那个男人给他取的名字,也就一直这样叫。”
“那你跟杨宽大哥谁是哥哥谁是弟弟啊?”
“他是哥,我是弟。”
金羽点点头没再说什么继续低头吃着饭。
“你说什么?!”江伯震惊的声音从紧闭的门里清晰地传了出来,金羽和江山都抬起看向书房,心里疑惑发生什么事了?
“啪--”接着好像是什么东西摔在地上的声音。
金羽一颤,想了想,还是站起了身。
“小姐--”
“我去看看发生什么事了。”
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到江伯的声音传出来,虽然他已经刻意压低了,但她还是听到了,他说,“这件事不许让羽儿知道,我不想看到她难过的样子,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够多的了,她不能再受到任何刺激了,好了,你出去吃饭吧,让我静一会儿。”
门从里面打开,杨宽怔住,脸上有慌乱闪过,“小姐……”
金羽笑笑,“杨宽哥,你和江伯……没事吧?”
“没,没事小姐。”
“羽儿啊,你怎么不吃饭?吃饱了?”江伯也在这时从书房里出来。
“还没呢,江伯,您……没事吧?”
江伯愣了下,随即笑着摇头,“没事,没什么事,走,羽儿,赶紧吃饺子,凉了都不好吃了。”
金羽笑着点点头,跟着他重新回到餐厅,低头吃着饺子,心里却不停地在想刚才江伯跟杨宽在书房里说的那件不让她知道的事情是什么,跟云上杰有关系吗?
虽然很想问,但怕知道了会难过,所以还是不要问了好,有些事情该让你知道的时候你就会知道,不该让你知道的时候就算是知道了又能怎样?
云上杰,不管你因为什么原因不要我们的孩子,我都不会让你得逞,孩子在我腹中,只有我才有权利决定他的生命,你没有!
……
“羽儿!”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呼喊,金羽一怔,眼泪顿时涌入眼眶,天很冷,飘着洁白的雪花,风吹过,雪花凌乱地飞着,落在了脸上,冰冰的,可心却是暖的,温暖,温暖。
她,终于回来了!
她,她的灿灿,她终于回来了!
金羽缓缓地转过身,已经八个月身孕的她看起来跟六个月前并无其他的不一样除了那稍稍吃胖的脸颊略显不同,看着仅隔有三米距离的地方,一身红色大衣头戴黑色针织帽的凌灿,金羽的眼泪像是绝了堤的洪水,怎么闸也闸不住,奔涌而出。
“灿灿……”低低的轻唤,金羽的声音早已跟身体一样,颤抖不已!
“臭家伙,结了婚都不说通知我一声,你还当我是好姐妹吗?!”轻声的质问,凌灿也红了眼眶,她快速跑上前,不顾金羽挺着大肚,用力抱住了她,“傻丫头,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为什么?你知道我心里有多难受吗?我是你唯一的朋友,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你却不给我打电话,你这个臭家伙,臭家伙……”
骂着骂着,都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