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夏木微微点了点头,然后端起了茶盅,抿了一口,却是满齿的留香,有一股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她不得不承认这是她喝过的最好喝的茶,或许是太好喝,却是一下子将其喝了个干净。
姜碧蓝看见许夏木如此孩童般的举动,却是笑了笑,并未说什么。
随即她又为了许夏木沏了一杯茶,随后才道:“思瞳已经将那天的事情告诉我了,所以我今天才过来,作为长辈有些事我不该插手,但是有些事我不得不插手,夏木!你可明白?”
闻言,许夏木拿着茶盅的手略微一顿,她定了定神,才慢慢放下了手里的杯子,道:“母亲!我明白,您有什么话请说?”
“你知道的那些都是事实,当年的阿衍确实为了她一度要离开温家,为了让他重新回到温家,我们也进行过打压。但是,夏木!如果唤作是你,你会放任你的亲身骨肉在外面受苦,你在家里却完全不知道他在外面遭受了什么?”姜碧蓝这么说着,那眸光中亦是沾染了一丝阴郁来。
此时的许夏木亦是一个母亲,设身处地的想一想,似乎她亦是无法做到这一点,“母亲,我明白您当时的心情。”
“不!夏木你现在还不明白。当时,我雇了两名私家侦探全天候的对他们两人进行追踪。阿衍那时候什么活都做过,从很早就会出门,晚上很晚才会回去,而楚曼宁就一直在那公寓里。但是其中有一天却是不一样,阿衍一早出了门,再大概过了两三个小时后,楚曼宁亦是离开了公寓,从照片上看似乎是心情不大好,她后来进了一家你们年轻人都喜欢的酒吧,再出来的时候却是几个小时之后,照片上看上去不只是心情不好那么简单,而是目光涣散,脸色苍白,衣服也有点凌乱,那时候正好是她离开的前四个月……”
姜碧蓝的声音似乎冲破了一切阻碍,没有了那些过往的时间,一切都变得开始虚无。她说道这却是突然戛然而止,她的双眸看向了许夏木,然后拿过桌上的茶盅,微微抿了一口,随后才道:“如果她真怀过阿衍的孩子,温家又岂会容许她打掉,那可是温家的血脉,但是那个孩子谁知道是不是阿衍的呢,谁知道呢……”
许夏木从未想过会有这样的可能,她一霎那却是定格在那,却是想起那次楚曼宁的面容来,那么的苍白,那么的歇斯底里,一声声的质问她……
“楚曼宁去了美国后,我让其中一名私家侦探一起跟了过去。夏木!我不知道那个孩子是否是阿衍的,但是我不会冒任何风险,让任何不纯正的血统进入温家,你明白吗?我也不会允许阿衍背负这样的不堪……”姜碧蓝的语气此时很淡,却又那么深远。
可是听在了许夏木耳里,却是那么的刺人,不知何时她的眸光中依稀闪现了一丝光亮,她道:“所以当时您可以阻止,但是您没有出面,您看着她将孩子打掉了。可是,母亲!您可有想过或许那个孩子真是阿衍的呢!”
“我之前说过了,存在任何不该有的可能性,我都不会让它发生。”姜碧蓝回的亦是严肃,丝毫不容旁人质疑的余地,她继而又道:“夏木,很多事不能光看表面,离婚一事草率了,果儿也还小。”
之前,许夏木亦是想过或许有人会来跟她解释,或许那些所谓的过往并非那般深刻,但是她不想却是比她想的还要深刻,对于一个母亲而言,孩子就是孩子,不管他/她的父亲是谁,他/她对于母亲而言都是这个世界上最为珍贵的礼物。
可是……
“母亲,您先让我考虑一下。您今天就住温园吧,我现在就先送您回去。”许夏木轻声说道。
此时,姜碧蓝却是笑了笑,道:“不了,待会我就要走了。夏木!我告诉你这件事并不是要替阿衍说话,你们两人的婚姻该是你们自己做主才是,不管是离婚,还是继续,我和你们的父亲都没有任何异议。”
“母亲,我明白。”许夏木恭敬说道。
随后,两人便是一起走出了茶室。姜碧蓝与张妈一起坐上了早已等候在那的林肯轿车,而许夏木在目送她们离开后,亦是坐了上车,然后驶离……
车上,姜碧蓝安静的端坐在那,张妈随侍在旁,拿出一块干净的白色帕子递到了姜碧蓝的手里,问道:“夫人,少奶奶相信了吗?”
“也许相信了,也许没相信。她还是太年轻了,心也太善良,还不够狠。”姜碧蓝接过了帕子,优雅的擦拭着那双不符合她年龄的纤细玉手,缓缓道。
张妈亦是附和道:“是啊!”
——
许夏木回到许氏后,便一直埋首于各种文件中,亦是无暇去想其他的事情,一忙时间便过的极快,转眼便是下班的时候。回到温园后,她一个人坐在长长的桌子上吃着刘嫂端上来的晚餐,吃得却是极慢,没有了之前的狼吞虎咽,刘嫂站在一旁看着,却是越看越是眉头紧皱起来。
她上前了一步,问道:“太太,是不是饭菜不合口味?”
许夏木回以一笑,道:“没有,刘嫂的手艺怎么会差呢,刘嫂做的都不好吃的话,就谁都做不好吃了。”
谁都喜欢听赞美的话语,刘嫂听了更是心花怒放起来,只是下一瞬便满是担忧起来,一个星期多以来她家太太一直睡在了小小姐的婴儿房里,都是年轻人怎么能分房而睡呢,分房睡感情就淡了……
刘嫂突然眸光一转,却是道:“太太,今天先生没回来用晚餐,也没有打电话回来,要不给先生打个电话吧,问问要不要回来用晚餐?”
“不用了,这个时候没回来大概就是不回来吃了,我也吃好了,你先撤了吧,我上楼看看果儿。”一听见刘嫂听见提到温隽凉,许夏木顿时就没了吃饭的兴致,说着,便是站起了身来,拢了拢披在身上的披肩,随即便走上了楼。
刘嫂看着许夏木离去的背影,便是摇头哀叹一声,这又是怎么好了!
如常,这*许夏木睡在了果儿的婴儿房里,只是睡到半夜的时候,那手机传了了铃声。怕吵醒正在睡觉的果儿,许夏木连忙拿过一旁的手机,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
她迷迷糊糊间接起了电话来,“喂!什么事?”
“夫人,温总喝醉来,您快来看看吧!”傅容略微急切的声音传来。
此时许夏木亦是慢慢恍过了神来,道:“他喝醉了,你直接送他回温园就是了,叫我去做什么?”
傅容却道:“夫人,温总非要您来接,您不来,他不肯走。”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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