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27日这天,许夏木的孕吐突然严重起来,早上刘嫂给煮了粥,粥里放的都是一些极其珍贵的食材,按照医生给的比例精准的安放,平时许夏木都会吃上两碗,今日吃了一碗便直接冲进了卫生间,然后不断干呕起来。那胃里的东西却是全部倾倒了出来,最后吐到胃里一点东西都不剩,那微黄大胆汁亦是从口而出,混着一点若隐若现的血丝。
刘嫂看见了便立刻着急起来,将看到的一切告诉了从怀孕开始便一直陪侍在旁的医生,好在医生的回答让人心安,说一些孕妇到了孕后期会再次出现孕吐现象,而且比孕前期的时候来要来得严重,也没有特殊治疗的法子,亦是只能熬着,饮食方面也只能尽量以清淡为主。
呕吐是让人最难受的,一吐人就看上去完全没了精神,傅昀将许夏木搀扶着上了牀。随着孩子在肚子里越来越大,那睡觉亦是成了苦差事,不管是什么姿势都觉得累人,倒不如不睡来得自在。
傅昀站在牀畔,看着许夏木因为呕吐的厉害而略显苍白的脸庞,看上去似乎极其难受,但是脸上却是挂着一抹浅笑,傅昀突然说道:“夫人,你这么难受怎么看上还是很高兴的样子?”
许夏木双手抚着隆起的肚子,感受着孩子在她肚子里有意无意的踢打着,那种感觉似乎比世界上任何事还要来得美妙,她看向傅昀,道:“小昀昀,你以后就会明白了。”
傅昀却道:“我可不想明白,看上去比训练还累人。”
听见傅昀的回答,许夏木仅是笑了笑,并未再说什么。有些事必须要亲身经历才能明白,不是么?
此时的傅昀却是突然想起那日在商场里,她看见的那个女人,又看了看许夏木的精致而苍白的脸庞,刚想启唇说什么,却是被躺在牀上的许夏木抢了先。
她道:“小昀昀,明天有个婚宴,本来我想去的,但是看这情况估计是不行了,明天你代替我去吧,行吗?”
“夫人,我不想去,我怎么能代替你去呢,我还是留在温园陪你好了,温总肯定会带我哥去的。”傅昀拒绝着说道。
许夏木看着傅昀那张脸,却是一笑,笑中满是调皮,“小昀昀,你以为我真是让你去参加婚宴的吗,你是去好好看着你家温总,婚宴上肯定有着各种美女,保不定你家温总把持不住就被人家勾了去,到时候我可咋办,对吧?”
许夏木的话瞬间让傅昀呆愣在那,嘴角不自觉的抽搐起来,她尴尬道:“夫人,你是不是想多了,再说了不是还有我哥在吗?”
“你哥的眼里除了温总就容不下别人了,若不是我家小瞳瞳争气把你哥拿下了,我真心怀疑你哥会是我的头号情敌。”许夏木用极度慵懒的口气说着,却不知傅昀早已被她的话雷得外焦里嫩的。
傅昀迟疑了半晌,最后才勉强答应了下来。
可是,傅昀仍此时仍是纠结万分,她不知要不要将那个女人的事情告知她家夫人?
但是,当眸光触及那隆起的肚子,以及许夏木脸上温馨而甜腻的神情后,她还是将已到嘴边的话压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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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28日,虞城已经陷入了各种炎热中。那马路上的行人皆是手拿着遮阳伞,另外一手拿着纸巾不断擦拭着头上的汗水,脸上都是满面的潮红,身上的衣服更是能少穿就少穿,恨不得脱个干净。
陆家在虞城亦算得上有头有脸的家族,陆家几代都是行医,绵延而下。到了陆云辰这一代,就剩下他这么一根独苗,虽然陆允辰自小就叛逆常常惹是生非,但是却对医学有着独特的喜好,所以陆家的两佬对他做的一些胡事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要太过分就好。
婚宴设在虞城六星级的饭店内,说是婚宴倒不如更像是一场家宴。并没有特别的铺张,极尽的精简,属于很不容易的低调。
温隽凉带着傅容与傅昀到场的时候,大约是晚上七点钟左右。今天的温隽凉仍是西装革履,铁灰色的西装外套,被熨烫的极其平整,那西服口袋中的白色口袋巾亦是被叠成了最好的看的形状,那裸露在外的袖口银亮得发着光,笔直而颀长的双腿隐没在裤管中,却是有着难以忽视的张力,此时的温隽凉浑身上下皆是优雅与贵气,只是若是站在他身边就会发现似乎那原本和煦温润的气息此时亦变得复杂起来。
傅容与傅昀就站在他身后,两人都是练家子本来就比常人敏感,此时更是清楚的感觉到了。
傅容一身黑色的西装,系着工整的领带,面容苍劲而阴冷。傅昀则是一身白色的小礼服,简约而不失华美,脚上是双最为简单的坡跟皮鞋,稍微化了一点淡妆,此时的傅昀少了平日里假小子的样子,倒是多了几分女孩该有的柔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