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蔡攸不明白,谭稹耐着性子给蔡攸讲解:“大江不比海上,大船转向不易,大学士此前亦见之,贼船分队而冲之,行至远处再慢慢掉头回击,便是此故。”
谭稹又道:“且彼船皆私船,朝廷纲船因运秋粮,多陷于东南,为蚁贼所夺,若征私船,需得朝廷拨付巨款租买,不然即与民争利也。”
说到这里,谭稹长吁短叹:“且我军多北军,不善水战,又畏炎热,此战一败,天时地利人和皆不在我军,故而此败于我军大不利也。”
童贯再也听不下去谭稹在那边幸灾乐祸了,他放下风度道:“此皆拜谁所赐,你难道不知?”
谭稹等得就是童贯接话,他立即康慨激昂道:“我败,皆因南兵不堪重用,误我大事,若我有童宣抚手上精兵强将,早已歼灭蚁贼数次。”
——谭稹言外之意就是,我败,是因为南方兵不善战,还有情可原,你手握大宋最精锐的部队,也败了,有什么理由?
作为相互竞争的政敌,谭稹其实就没有怕过童贯。
之前谭稹之所以在童贯面前那么收敛,那是因为他那两败让他陷入到了被动,他得暂时夹起尾巴做人。
如今好了,童贯也败了,而且是影响同样非常大的一败。
再加上之前代表童贯的王禀的那一败。
谭稹可以说是跟童贯打平了。
如此一来,谭稹怎么还会怕童贯?
童贯难道还能再跟赵佶上奏换掉他谭稹?
如果童贯真敢这么干,那谭稹就会联合梁师成和王黼将童贯也给拉下水。
有人可能想问,赵佶难道就不能将童贯和谭稹一块换掉?
肯定不会。
赵佶这个人,不,应该说是赵宋的绝大多数皇帝,都不放心武将,所以,武将在赵宋(尤其是北宋)是极少能拿到统兵的权力的。
而文人大多又不能打。
关键文人也没有宦官可靠。
所以,宦官统兵,就成了赵宋皇帝最好的选择。
而纵观目前的赵宋,能当统帅的太监就只有童贯和谭稹,再也找不到第三个了。
所以,赵佶不用童贯和谭稹,根本没有人可用。
如此一来,有童贯在那比着,背景深厚的谭稹,肯定能化险为夷。
在这种情况下,已经被童贯羞辱了很长时间的谭稹,当然不会再跟童贯客气了。
童贯知道,刚刚取得了大败的他,打嘴仗肯定不是谭稹的对手。
况且,谭稹所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如果丹阳会战时,谭稹手中有一支西军精锐,败得兴许真就是虎贲军。
所以,童贯重哼了一声,没再搭理谭稹。
倒是多少有点搞清楚目前对大宋很不利这个情况的蔡攸,不禁有些替赵宋担忧道:“任地时,该如何是好?”
童贯还指望着蔡攸嘴下留情,免得赵佶对他降下重罚。
因此,童贯自信满满的对蔡攸说:“大学士无需担忧,我奇兵快到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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