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手的一部分力量被白龙河以自身厉诡演化的‘狱卒’给解离、扭曲了,
另一部分力量则被墓诡所化的狱卒给死死压制着。
墓诡变成的‘肖锦东’形象,转回去去,走向一处漆黑铁栅栏,‘他’伸手拉开铁栅栏门,走近被黑雾遮蔽的牢狱里,
不多时,
就一手拖拽着一条长长的锁链,向苏午迈步走近。
在它身后,
尤自敞开的铁栅栏门上,一块木牌从黑雾中浮显出来。
上面写着——刑期:五十年。
哗啦,哗啦,哗啦……
锁链晃动的声响,在这幽暗的诡狱里传荡着。
狱卒与苏午的距离越来越近。
肖志仁、白何龙都屏住呼吸,紧紧盯着苏午那边的情况。
苏午的鬼手被压制,无法调动这只经过数次强化的残缺厉诡的力量,但他神色没有丝毫紧张——他只是稍稍转念,便发现自身容纳的另一只厉诡——心诡的力量,在此间完全不受影响。
甚至自身的行动,
都未有受到两大巡察最强力手段的影响。
在这方诡狱里,他有种如鱼得水的感觉。
他看过了两人运用诡狱力量的全程,
看到了那些飘散在黑雾里的神秘文字。
“所以说,诡狱巡察级的人物,已经具备了不使用黑棺、白棺、骨灰坛等工具,就能将其他厉诡关押的能力?
巡察往上,
是否具备关押荒级厉诡的能力?”
苏午看都未看一眼那拖着锁链,走向自己的狱卒,
而是向两个巡察出声发问。
自己真正置身于诡狱之中,他才发觉,
当下诡狱的状态并不‘完整’,
它缺失了太多东西,
以至于本来的威能无法彻底发挥出来。
但即便如此,苏午对它仍有期待。
肖志仁嗤笑一声,并不回答苏午的疑问。
白何龙亦沉默不语。
“看来巡察级往上的存在,
也并不具备关押荒级厉诡的能力。”他们的反应不出苏午的预料,苏午从他们的神色中,已经得到了答案。
“只是获得了一部分残缺诡狱的力量,
怎么可能能接触到诡狱更高层次的力量呢?
你们现在也不知道吧?
诡狱至今都是残缺的,
我可以让它变得完整。”
苏午徐徐开口言语,
他拿出了那张枯黄人皮纸——
听其言,观其行,白、肖二人俱是瞳孔一缩,脑海里皆有共同的疑问:“诡狱当下是不完整的、残缺的状态,自己只是因为与诡狱接触久了,隐约有所猜测而已。
他未与诡狱有过过多接触,
缘何能立刻做出这种推断?!”
“一座监狱,假若没有律令规条作为支撑,那么终究只会沦为某些人的私刑囚牢而已。
今天,我为诡狱带来了‘律令’。
让它更加完整。”
苏午念头转动着,
手中的枯黄人皮纸上,随之浮现出一个个神秘文字。
千余个神秘文字在人皮纸上盘旋一阵,而后猛然脱离了纸面,一个个神秘文字被诡狱的气息沾附着,迅速化成一条条锁链,朝四面八方蔓延开去!
哗啦啦!
黑暗里,传出锁链被拖动的声响,
那些从冥暗天顶上吊下来的‘剥皮人’,一个接一个地失去诡狱力量的支撑,随着锁链回缩,剥皮人尽数跌坠在地!
走向苏午的狱卒,
身上褪下一个个神秘文字,
数十个神秘文字携裹着诡狱的力量隐入黑暗,
狱卒重新变为‘墓诡’!
从人皮纸上发散出去的千余神秘文字,
融入诡狱的一瞬间,
诡狱直接拿走了赋予白何龙、肖志仁的力量,
一道道锁链在苏午身后盘绕着,
聚集着,
竟形成了一道漆黑的、锁链盘绕成的宽大座椅!
苏午坐在座椅上,
觉得刚好合适。
诡狱的气息像驯服的小兽般游行在他脚畔,而原本招来诡狱,操纵诡狱力量欲要关押苏午的两位巡察,此时被剥离了所有诡狱的权柄!
他们犹如冰天雪地里,赤身站立的小丑!
无尽的寒意将二人包围,
曾经分外熟悉、分外迷恋的诡狱气息,在他们身遭流转,
却让他们感觉出了如刀锋割破皮肤一般的恶意!
“拼命一搏!”
肖志仁厉声嘶吼,那变作一块墓碑的墓诡令灰黑土壤在诡狱里涌动开来!
白何龙见状,
震怖的心神刹那稳定下去,往外汩汩流淌鲜血的右眼血洞中,倒吊之诡一点点扭动身体,试图摆正自己的身形——
原本往外弥散的丛丛血管纹络,
此时都将白何龙包裹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