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那奶娘上前拦道“这位小姐,你这是做什么!这是我与二公主做的药枕,你…”
不远处,伴随着中草药的散落,一个手掌大小的香囊也飘了出来,慢慢悠悠浮在空中,慢慢下坠。
奶娘看见这个香囊,脑子嗡地一声,瞬间要去抢。但是康燕宁一直关注着她,一看她的动作,将她往身旁一推,抢先一步伸出两跟手指将香囊拎在手里。
康燕宁也不敢全拿,谁知道这里面装着的究竟是什么玩意,淑妃那一家子丧心病狂久了,万一将天花弄的到处都是,可还得了。
徐婕妤目瞪口呆地看眼前的一幕,再看看奶娘拼命争抢的动作哪还有什么不懂的。
“好啊!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徐婕妤怒急“让你做二公主的乳母,本就是你光宗耀祖的事。你竟敢勾结外人,害我的宝珠!”
那奶娘一见事情暴露,不敢再拖下去,她的身家性命都握在别人手里,又怎么敢苟活着,眼见她抄起刚刚做活的剪刀,就要往自己的心口上戳。
康燕宁眼疾手快的夺过剪刀,又将那奶娘身边的针和线通通扔远,见她身边一片清净,这才放下心来。
奶娘现下死也死不了,只好不断磕头“主子饶命…主子饶命…是妇一是猪油蒙了心,主子饶命啊。”
正在这时,太医也跨着门槛进来了。眼见这一幕,心想完了,必是今天又要参与到一场宫廷争斗里了。
康燕宁见太医来了,将捏了两根手指,掌心版大小的小荷包递给太医。
“还得劳烦太医看看,这是什么。”
宫廷争斗,太医都是极为有经验的。他先是将小荷包接下,又拿了个器具消了消毒,微微打开了小荷包。
小荷包里面似是有张纸,太医将那张纸取出。就这么端着,给康燕宁和徐婕妤看了看。
是一串数字,康燕宁看不懂。
但是徐婕妤叫出了声“这是…这是宝珠的生辰八字。”
太医接着将小荷包彻底打开,他捻了捻手心“这布料…怎么感觉不对,似是被水浸泡过似的。”
康燕宁眼神一亮,看来找对了,就是它了。
“是天花!”太医大惊失色“这布料被天花水浸过。”
康燕宁不知道这东西就是罪魁祸首,但是秉持着防患于未然,就只拿了两个手指头捏了她的,两根袋子,离最中间的布料还有十万八千里。
“怎么回事?”魏昌帝的声音由远至近。
“徐婕妤,你的侍女说宝珠出事了,怎么回事?”说着,魏昌帝抬脚就要进寝殿。
太医赶忙止住“圣上留步,容臣将这浸过天花水的布料放置妥当您再进,以防被传染。”
他妥帖的用新的布子将那一个小荷包包好,又将圣上请过来回话。
“圣上。”太医一拜,将今日徐婕妤请她过来,发现有天花布料的事情细细回复。
徐婕妤自从圣上来后,立刻恢复了柔弱不能理的妃子模式,动不动擦擦眼角的泪水。
圣上对太医道“你先看看朕的宝珠有没有问题?”
太医对二公主诊完脉,摇了摇头“目前二公主身子健康,并未有什么大碍。”
这是自然,这小荷包都还没放进去呢,就被康燕宁揪了出来。若真的放进去了,人就很快就没了。
圣上又转身问向徐婕妤“是这奶娘做的吗?”
徐婕妤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事情一出,妾就让人去请圣上了,妾还没来得及审。”
她盈盈一拜“圣上,妾就宝珠这一个女儿,定要为宝珠做主啊。”
“这是自然。来人。”圣上怒急“先把她拉出去打十大板,留条命,我还要问她话。”
“是。”圣上身边的近卫已经把人拉了出去。
二公主虽然还小但是聪慧机敏,自己的奶娘会害她,她有些难过但她牢牢抓住康燕宁的手,不离开她半步。
等二十大板打完,奶娘的人已经奄奄一息了,圣上问道“是谁指使你在二公主枕头里放天花的?”
“咳…咳…是小人鬼迷心窍。”奶娘睁着眼,却也咬着牙不松口。她只想自己承担了天子之怒,给家人留最后一份香火。
康燕宁拿起连翘送过来的首饰盒“这盒首饰,是宫廷制造,是谁给你的。”
那奶娘抬起眼,看清康燕宁手里的首饰,瞳孔一缩,不敢言语。
魏昌帝抬手“拿来给朕看看。”
康燕宁将首饰盒递给在上首的魏昌帝。魏昌帝打开首饰盒的扣子,看清里面三三两两的首饰,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