婳儿还当他在打趣她摔了跟头,一边从地上往起爬一边不好意思的笑道:“都是因为奴婢脚小,这地湿滑站不稳,才摔了跟头,在您面前出了个大丑。”
萧砚泽是很认真的:“别废话,快点脱了鞋袜,叫我瞧瞧。”想看金莲的念头一出,好奇心犹如涌潮一般此起彼伏,按捺不住。
他至今还没有一个女人在他面前露过没穿鞋的金莲。平时欢好的时候,她们脱了绣鞋,也会换上软底睡鞋上榻。睡鞋做工精巧,穿在脚上十分耐看,金莲是‘花’,穿在膝上的褶裤是叶,花叶相衬,他一直当做是床笫情趣,在今天看到妻子的天足前,从没想过要看这朵金莲花到底是什么样子。
婳儿自从缠了脚就没叫人见过自己的脚丫,连洗脚都是背着人像做贼似的偷偷洗的:“……水都要凉了,您抓紧洗吧。”
萧砚泽方才见妻子的脚纤美如白玉,而婳儿的皮肤也白皙细腻,那脚缠在布里,肯定更加白皙细嫩,十分想看一看:“啧,不听话是不是?!”婳儿一向听他话,现在突然磨磨蹭蹭不听命了,他烦躁了。
婳儿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爷,那不能看呀……”
萧砚泽觉得好笑:“你的命都是我的,你有哪儿是我不能看的。”说罢,干脆自己动手,一臂搂过婳儿的身子,一臂去抬她的脚。
她急的直掉泪:“奴婢以后绝不敢再犯任何错了,您就饶奴婢吧。”
他不为所动,她愈是抵抗,他愈是不罢休。脱了她的小鞋,就去扯她的裹脚布。奈何裹脚布缠的严实,又用针线缝死。他一时扯不开。
婳儿痛苦挣扎:“您别这样——”
嘁,他正妻的脚,都让他看了,一个通房丫头有什么资格躲避。这么一想,就听手中嘶啦一声,把缝好的脚带给扯开了。他提着布带一头,开始褪去一层层缠脚的白布。
老天爷!他绕了几圈,还没见到皮肉,不禁口中嘀咕:“居然缠了这么多层。”又褪了几圈,略微见到一丝皮肤了。
手欠的萧砚泽不觉露出笑容,然后手上最后扯了一下,完完全全露出那所谓的三寸金莲,他的笑容僵在脸上,目瞪口呆:“这……这是什么?”
人怎么长着猪蹄?不,猪蹄也比这规整。眼前这所谓的脚,只能分辨出一个大脚趾,旁的全被压弯贴在脚掌下,其扭曲狰狞,让他一阵阵恶心反胃,待反应过来,先将那脚带烫手一般的抛了出去。
萧砚泽吓的不轻,彻底没了任何念想,放开婳儿,如鲠在喉,觉得该说什么,却又什么都说不出。婳儿赶紧坐起来,抹了眼泪,见大少爷面色忧惧,知道他不喜欢自己的脚,默默的蹬上绣鞋,开门跑掉了。
他回过神来,越想越倒胃口。原本能看到一块润滑玉石般的可爱纤足,不想却是这么丑陋畸形的东西。
于是觉得自己碰过婳儿裹脚布的手也脏了,赶紧去浴桶洗。一边洗一边呲牙咧嘴,想起自己以前还喜欢这种东西,恨不得把手也剁掉。
“难看,恶心!”胸口又堵又闷,处于一种呕不出,咽不下的感觉。
待沐浴完出来,在太阳底下走动,想起方才看到的情景,不由得又打了个激灵,大热天的浑身直冷。
忽然想起陆寄眉来,仿佛阴霾的天空中乍现一线光芒般的照亮了萧砚泽的心。
“对啊,我还有寄眉!”欢喜的大步往自己院落走。
眼看就要进院,忽然出来一人,原来是上房的大丫鬟香梅。见了大少爷,她眼睛一亮:“奴婢正要去找您呢,方老爷请吃酒,老爷听说您在家,说要带您一起去!这会正在上房等您呐。”
萧砚泽一碰到关于陆寄眉的事,就有人打岔作梗,不由在心里气道,这是得罪了哪路神仙?!偏和我不过去!但说归说,父亲叫他出去,他只能听命。
这一趟出门吃酒,到了将近深夜才回到家来。萧砚泽归心似箭,在上房与父亲告别后,急急让丫鬟提着灯,大步往自己院行去。
自晌午后,天气就阴沉下来,没有一丝风,热的人心焦,此时天边隆隆作响,眼看就要有一场倾盆大雨洗刷大地,众人都盼着这场雨下来,早就关了院门休息。萧砚泽唤了半天,院里没动静,气的他连踢带踹,终于喊醒来人来开门了。
开门的丫鬟一脸恐惧:“大少爷,这雷打的太响了,奴婢没听到……”话音刚落,天地间炸开一道紫色霹雳,十分吓人。
萧砚泽网开一面,不追究了:“罢了,要有大雨,回去睡吧。”自己也大步往屋里赶,屋门从里面插着,萧砚泽再度叫门,因怕吓到妻子,声音比叫院门轻多了。
这时,已有大滴大滴的雨水落下,所以屋门一开,萧砚泽赶紧踏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