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保护舱终于发出了难以忍受的“咔嚓”声,从中间开始裂了一条缝,被困在驾驶舱里的大量精神力和信息素争先恐后地从这条缝里面逃出去,最直接地刺激了围在外面的貊。奥格强撑着一口气大睁着眼,眼睁睁地看见所有貊的眼睛都变成了暗红色,好像彻彻底底地疯掉了。
一只火貊试图钻进来,被另外一只磁貊扑倒,厮杀在了一起,为了争夺谁第一个外面的貊战成一团,一直到一只小小的进化磁貊乘其不备最先钻进了驾驶室里,贪婪地往奥格的身边移动。外面的貊一看有人抢先顿时放弃了内斗,接二连三地往里面钻,眨眼之间就有十数只貊围了过来,暗红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几米之外的奥格。奥格的胸膛像风箱一样剧烈的起伏,拼命爬到沙发上,牙齿死死地咬着自己的嘴唇,毫无征兆地用微型粒子炮朝着这群貊一顿狂扫。而这些貊在扫射里竟然岿然不动,越逼越近。那只最先进来的磁貊甚至已经小心地爬到了奥格的身边,腥臭的味道扑鼻而来。奥格崩溃地看着它伸出恶心的舌头舔在了他的手臂上。
湿湿地触感一传过来,奥格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另外的貊纷纷兴奋地低声吠叫了起来,凑过来想要效仿。奥格这辈子都没有这样狼狈过,拼命地往沙发更深处爬,却只是徒劳的挣扎。当第二只貊的舌头碰到他的皮肤的时候,奥格屈辱得眼眶发红,嘴里全是血腥味,举起粒子炮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
这些貊像是有灵智的,看到这个动作就集体往后退了一步,警惕地盯着奥格。奥格喘着气抽出手里的匕首,怀着同归于尽地死心强行把自己的精神力灌进去。他的大脑开始尖锐的报警,血气在他的喉咙间翻滚,眼前一阵阵发黑。奥格把匕首扎进自己的大腿里,凭着这股疼痛清醒过来,一刀扎进了最先扑过来的磁貊的脑袋里。磁貊就在他的眼前发出了惨叫,给奥格带来了一阵病态的快感。他凶狠地扫过其他的貊,左手稳稳地举着粒子炮,右手把匕首从貊的脑袋里□□,沙哑地低吼道:“来啊!”
貊似乎被他凶神恶煞的表情震住了,几秒的沉默之后第一只火貊率先冲过来,没有用致命的招数,只是死死地咬住了奥格的匕首。浑身无力的奥格拔不出自己的匕首,被迫移开粒子炮朝着火貊开火。炮甚至还来不及打出去他的眼前就闪过一个黑影,另一只貊冲过来一口咬走了奥格手里的粒子炮。奥格反身想要夺回自己的枪,那些貊似乎认定他已经没有了还手的能力,又是一只扑到了他的背上,开始撕咬他的衣服。
奥格几乎要绝望了,外面的战火正浓,被貊包围的士兵们正在拼命厮杀,没有人会注意这架看起来已经报废的机甲内部发生着什么。有貊凑到了奥格的跟前似乎想舔他的脸,他另可现在就去死,但手里甚至连自杀的武器都没有。成年的脆弱让他像刚出生的婴儿一样毫无还手之力。他无法忍受这样的屈辱,死死地咬住自己的舌尖,眼睛里面一片模糊,又生生睁到了最大。
要么成功,奥格在心里道,要么死。
下一秒整个驾驶舱被分散的精神力都被强行脱了回来,奥格忍着灵魂深处的剧痛把所有的精神力汇集在一起,然后化成锋利的匕首刺进貊的身体里。貊尖叫了起来,在貊的尖叫之中这个举动绷断了奥格大脑里最后的那根弦。几乎是同时奥格就感觉自己全身都沸腾了起来,所有的细胞都好像被撕裂一样惨叫着,刺出去的精神力如同扔进了氢气里的那个火花,爆炸已经箭在弦上——
半秒钟暴风雨前的宁静,奥格的脑海里闪过阿瑞斯的脸,还来不及看清楚那张脸上的表情,他的精神力已经排山倒海地轰隆而出,以他为圆心数十公里所有的貊都被无形的匕首刺穿了心脏,前仆后继惨叫着倒了下来。燃烧的建筑如同被泼了厚重的沙,火焰沉沉地熄灭。空气开始变得沉重,除了月亮的光以外四周一片黑暗,有什么东西死死地压在了所有战士的肩膀上,让他们难以呼吸,甚至有了下跪的冲动。
一分钟前还被嘶吼和惨叫充斥的西区战场,这一刻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战士们陷入这恐怖的精神力压制之中,还来不及知道发生了什么,一股甜得足以让所有alpha失去理智的味道在空气里弥漫,并且变得越来越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