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现在金国刚刚灭亡,赵泰就抢夺他的地盘,将他杀害的话,对赵泰的名声不是很好。
因此他仔细一想,觉得赵泰此来的目的,应该是想让他臣服,然后从他这里敲诈一笔钱财。
想到这里,官奴切齿道:“阿史思明,你去安排吧!我去见赵泰!”
现在徐州被赵泰和他的盟友包围,另外城内不少金国人,也不支持官奴对抗赵泰。
毕竟赵泰是忠王,在金国有很高的威望,如今金国朝廷没了,金国各地的残部,都把赵泰当主心骨。
这点从赵泰西渡黄河,徐州周边村镇纷纷投靠赵泰,便可以看出来。
官奴很清楚,若是他和赵泰开战,城内有一半人会投靠赵泰。
阿史思明连忙道:“父亲,我这就去准备。”
官奴叫住他,“且慢,你让人将府库打开,取五万钱,我要带去赵泰营地。”
阿史思明行礼,“儿子这就去办!”
待阿史思明匆匆下城,官奴又转身扶着墙垛,目光远眺城外,心中安慰自己道:“大丈夫能屈能伸,我先假意屈服,隐忍一段时间,待蒙古南下,再叫赵泰那厮好看!”
城外,忠义军营地。
赵泰率领两万大军,诈称五万,兵临徐州城下,于城外扎下大营,而后让人给官奴下令,让其前来拜见。
大帐内,赵泰听了胡友德的汇报,摆了摆手,“你辛苦了,去休息吧。”
胡友德行礼告退,赵泰看向王宾,“军师,看来官奴不打算出来拜见。”
王宾捋了捋胡须,“那明日一早,大军吃过早饭,便直驱城下,以进城探望为由,令守军开门。若是守军不开门,那就声称蒲察官奴不听号令,意图投靠蒙古,直接强攻夺城。”
赵泰颔首,随即嘱咐几名部将道:“陈忠,你们安排人手,连夜组装攻城器械。”
陈忠立时抱拳,“臣等领命。”
是夜,忠义军营地灯火通明,士卒连夜组装攻城器械,一座座攻城塔拔地而起,抛石机也被组装城几大块,运到城下便可直接组装使用。
清早赵泰早早起来,准备吃过早饭便率兵直接进抵徐州城下。
这时,王宾却忽然挑起帐帘,进入大帐,“大王,斥候传令消息,徐州城门打开,蒲察官奴领着一群人,带着几辆大车,向大营而来。”
赵泰闻语眉头一挑,有些意外,“这厮据人出城来拜见孤了。”
王宾道:“合达为了守卫开封,带走了徐州城内的精兵,官奴手上就几千人,还都是老弱病残。他应该是清楚,大王率兵过来的用意,不敢给大王攻击徐州的借口,所以思虑再三,还是决定出来拜见大王。”
赵泰捋了捋胡须,“既然他出来,那本王也省事了。传令大军,取消开拔,等官奴过来。”
王宾行礼,“臣这就去传令。”
赵泰道:“找些东西把昨夜组装的器械,遮蔽起来。”
一个时辰后,蒲察官奴便领着一群金国遗民,来到营地外,准备一起拜见赵泰。
蒲察官奴担心,赵泰的召见,是一场鸿门宴,他带这些金国权贵过来,便是希望这些人在,赵泰能够有所顾忌,不敢明目张胆的伤害和吞并自己。
这时,王宾前来迎接,“宣抚相公病好了!你若今天不来,大王就该去城里看你了。”
蒲察官奴心头一凛,他打量忠义军营地,见有不少用布匹和稻草遮盖的庞然大物,他仔细一看,立刻便看出,那是攻城器械。
这让蒲察官奴心头狂震,看来赵泰果然想要吞并徐州。
赵泰说是召集金国残部,商议后路,可商议后路,用得着带攻城器械么。
一时间,蒲察官奴心中又惊又怒,同时又有些庆幸,幸亏自己今天过来,否则赵泰肯定找借口进攻徐州。
他现在手下没有多少兵马,可不是赵泰对手。
官奴不禁咽下一口唾沫,“让忠王殿下前来徐州,已经是我的大过错,我怎敢再让忠王殿下先去看望。”
王宾微微一笑,“宣抚相公,请跟我来吧!”
官奴连忙拱手,“有劳先生了。”
当下士卒打开营们,收了官奴等人的兵器,随即放他们进入大营。
这时,蒲察官奴等人,被领到大帐外,便见上百名全副铠甲的甲士,手执铁枪,分列左右,他们个个挺胸抬头,一手以枪柱地,一手插腰,很是威武不凡!
“宣抚相公,请吧!”王宾微笑伸手。
蒲察官奴看见威武的甲士,不禁有些心虚,勉强笑道:“殿下麾下,真乃虎狼之师。”
当下一行人,穿过甲士,来到大帐前,只见帐帘高卷,里面两排军官披挂整齐,正襟危坐,赵泰则穿一身蛟龙袍,大马金刀坐于帅位。
官奴站在帐前,喉结蠕动,咽下一口唾沫,然后深吸一口气壮着胆子,进入帐内。
他故作镇定, 目光扫视两侧军官一眼,却见他们目不斜视,在看向赵泰,赵泰则正眯眼看着自己。
官奴心头一凛,连忙行礼,“下官蒲察官奴,拜见忠王殿下。下官得知殿下到了,命人约备薄礼,还请殿下笑纳。”
官奴想着,伸手不打笑脸人,他前来拜见,还带来十万钱孝敬赵泰,料想赵泰应该不会将他怎么,谁知赵泰却忽然一声爆喝,勐拍桌椅,“蒲察官奴,你坐视开封陷落,意图投降蒙古,你可知罪!”
官奴闻语,心头大惊,连忙辩解,“忠王,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对大金忠心耿耿,岂会勾结蒙古……”
“啪!”赵泰又是一巴掌,拍在椅子扶手上,根本不给他解释的机会,“还敢狡辩!来人,拖下去砍了!”
话音刚落,帐外的甲士便涌了进来,将官奴控制,要把官奴往外拖。
这时官奴也反应过来,知道赵泰要杀他,当即一边挣扎,一边破口大骂,“赵泰,你敢阴我,你不得好死,我直你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