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天泽说完,拨马退回,来到塔思身边,低声道:“都元帅,您上前露个脸吧。”
塔思感到耻辱,不过还是打马上前,来到城墙下,他听出城上守将的声音,沉声道:“恩和森,是我,开门吧!”
城上守将心头狂震,他看见确实是塔思,当下不敢迟疑,急忙让属下打开城门。
这时城门一开,外面的蒙军溃兵便蜂拥而入,那互相推挤的仓皇某样,让城内的蒙军都非常心惊。
他们想不通,半个多月前,从济南出发时,还意气风发,气吞万里如虎的三镇大军,怎么变成现在的样子。
这时溃兵进入济南,确定自己安全,便一个个坐在街道上喘着粗气,受伤的士卒则发出阵阵呻吟,样子各外凄惨。
这次塔思集结三镇兵马,共计三万五千大军,可这三万多人,却大多是新兵。
赵泰的人马也以新兵为主,可到现在已经训练了一年的时间,并且经历了徐州、郑州战役,以及从虎牢关全身而退,战斗经验丰富,而张柔、史天泽拉起的人马只是不到六个月的新兵。
张柔、史天泽的兵马,训练不足,也没战斗经验,李璮的人马训练时间长一些,但是塔思分兵后,塔思麾下就只有张、史两部新兵,便导致他们遭到埋伏后,很快就被赵泰击溃。
这时塔思骑马回到帅府,张柔给他牵着缰绳,史天泽扶他下马,“都元帅,咱们进了济南,就安全了。”
张柔也道:“是啊!若是赵泰追来,我们就依靠城池坚守,等大汗发兵。届时只要援兵一到,赵泰就得完蛋。”
塔思走进大堂,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满脸的懊悔,“悔不听两位之言啊。万万没有想到,赵泰明知李璮偷袭邳州,却不急着救援,反而半路伏击我们。这个赵泰真是难以用常理推测他的举动。”
张柔和史天泽面色凄苦,他俩刚拉起来的人马,又被赵泰消灭大半,可谓实力大损,而连续两次战败,必然使得蒙古震怒,两人都有些担心,还能不能保住自己的地盘。
张柔心中恼火,要不是塔思和李璮,他们三万多人抱团,与赵泰隔河对持,很容易就能够把战争拖延到秋天。
届时休整好的蒙古骑兵南下,要击败赵泰便是很轻松的事情,可塔思非要干出成绩,而李璮那厮又提出什么绕后偷袭的策略。
塔思是蒙古人,两人不敢得罪,便只能把怒气发泄在李璮身上,张柔道:“这件事情,只能怪李璮。我早就说过,不能分兵,可他却提出什么绕后偷袭的策略,结果给了赵泰各个击破的机会。”
史天泽也道:“现在赵泰击败了我们,必定南下攻击李璮,我看他肯定也是凶多吉少,多半遭受惨败。”
塔思听了两人的话,明白两人的意思,便是打了败仗,得向窝阔台汇报,必须有人对战败负责。
塔思黑着脸,微微颔首,“本帅知道了。今日大家都累了,且都各自回去休息,安抚士卒,加强防备,等李璮那边有消息传来,再议怎么向大汗禀报!”
张柔、史天泽闻语,随即行礼告退。
塔思逃回济南后,担心金军乘势夺取济南,不过金军拿下兖州后,便止步不前,并没有趁着济南空虚,夺取济南的意思。
这时李璮那边也有消息传来,令塔思震惊的是,李璮并未遭受重创,成了三镇中,唯一小有胜绩,全身而退的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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