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樊泽奔回营地,然后让人打开营门,北路金兵进入营地也不停息,直接穿过营地,脚踩着浮桥撤回南岸。
很快金军步兵渡过黄河,回到徐州,临近黄昏,断后的忠孝军骑兵,也马蹄哒哒哒的通过浮桥,却唯独不见武仙和赵泰的身影。
樊泽登上望楼,向远方眺望,没见到南路金兵的踪迹,内心不禁焦急起来。
这时一名金军校尉骑马来到望楼下,大声喝道:“樊将军,宣抚相公下令,让你部也迅速撤回南岸。”
樊泽眼睛瞪大,“赵副使和恒山公还没撤回来!”
“宣相说不能再等了,让你部赶紧渡河,大军马上就要毁桥了。”金军校尉朗声道。
樊泽大惊失色,若是毁了浮桥,那南路军还怎么撤回徐州?
就在这时,军营里传来一阵惊呼,樊泽回头一看,顿时双目凸起,眼珠险些崩飞出来。
蒲察官奴说干就干,刚撤回南岸的金兵,已经开始烧毁浮桥。
樊泽见此,只能匆匆下了望楼,大声招呼着士卒往南岸撤退。
黄河上三座浮桥,已经有一座被点燃,只剩下两座浮桥,营地内的金军不敢迟疑,收拾家当便匆匆过河。
“将军,快上桥吧!”樊泽身边的军官,看着目光还在向东南张望的樊泽,不禁出声催促。
樊泽忽然拉住一名心腹,沉声吩咐道:“你立刻骑马去邳州方向寻找赵副使和恒山公,把这里的消息告诉他们,让他们赶紧想办法撤回南岸。”
心腹点点头,随即翻身上马,领着两名属下疾驰而去。
樊泽这才在下属的催促下,上了浮桥,撤回到南岸。
这时他下了浮桥,便急匆匆去寻找蒲察官奴,质问道:“宣相,您烧毁浮桥,南路军的兄弟怎么过河?”
蒲察官奴正准备翻身上马,返回徐州,见樊泽跑过来质问,满脸不快道:“不烧毁浮桥,让蒙军打过黄河,你能够负责?”
樊泽闻语,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蒲察官奴冷哼一声,便骑上战马,沉声说道:“本官已经通知了南路军,他们没有按时撤退,也不能怪本官,本官也是为徐州和河防考虑。”
语毕,蒲察官奴便一夹马腹,向徐州而去,准备回城等待赵泰和武仙兵败身死的消息。
蒙古援军进入山东,他又烧了浮桥,赵泰和武仙被困在淮北,以他们那点兵力,加上又都是新兵,岂是蒙古援军的对手。
想着赵泰一死,自己就能够掌握南宋的援助,蒲察官奴的脸上就露出了笑容。
黄昏时分,驻扎在北岸的金军,便全部撤到南岸,位于北岸的营地,以及河上的浮桥,全部都被金军烧毁。
这时金军刚点燃营地,北方旷野上万蹄践踏大地,张柔率领蒙古追兵杀到,正放火的金军士卒见此,连忙丢了火炬,匆匆退回南岸。
张柔率兵奔驰到营地外,看见燃烧的大营和浮桥,皱起眉头,“算你们跑得快!”
随即他一扯马缰绳,“传令下去,大军向南,直扑邳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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