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孝景听姚澜的劝告,真的决定好好的治病,大家眼看着太医一茬子一茬子的往原家进,脑子里有点画圈,怎么还真的病了啊!
不应该啊!
再一仔细打听,还真都是太医院的高手,这么一想,原孝景真是好像得了了不得的病。
当然,有的比较厉害的已经开始脑补起来了,该不是皇上死活看不上这个敢在他头上种草的家伙,打算能给他整死吧。
这样一想,越发的觉得有可能。
不过原孝景倒是一直闭门谢客,除却每日登门的姚澜,也只有太医院的太医可以过去。
可是这样一想,又不对了啊!
皇上也不是脑残啊,这样给原孝景整病了,姚澜每天登门,草不是增加旺盛吗?
大家觉得有点懵逼,现在的形势,我们看不懂,真的,一点都看不懂。
眼看太医和姚澜都离开了,徐然道:“大都督,您今日身体如何?”
原孝景很是平静:“死不了就是了。”
他也不是脑子有病,怎么可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不过不管做什么事情都该有自己的章法。
虽然他是皇上的儿子,可是实际上皇上有多么多疑,他跟在皇上身边这么多年早已然清楚。
这些年他知道的太多也做的太多。这样本身就比其他皇子多了几分加持。
如若皇上真的认回了他,是有可能第一时间将他封为太子,能够把他放在心上,但是日子久了呢?
皇上未必不会多想,未必不会觉得如鲠在喉。
他并不会冒这个险,他母亲和皇后都已经死了,现在能证明太子和他身份的人在这世上已经不存在了。所以他必须稳住。
而皇上既然命姚澜前来,他倒是适当的进了一步。
有时候露出一点破绽给别人,会让别人觉得安稳。
现在姚澜就是他露的这一部分破绽。
如果真的有心皇位,不可能和姚澜交好,这样会让皇上怀疑,这一点谁都知道,但是原孝景偏偏要反起道行之。
“大都督,您的书房现在还正在装修,我估计,还得三五个月,怕是您不可能闭门这么久。”
徐然有些担心。
其实旁人并不知道,原孝景这样闭门谢客在家养病的另外一个原因就是可以让他书房的整个装修拖慢。
他在家,自然就不能太过闹腾,只能慢慢干。
这也是原孝景的另外一个目的。
砸书房是他冲动,但是冲动之后他就必须为这个冲动做出一些弥补。
这世上除却徐然没有人知道,他原孝景的书房是有问题的。
不过在这个节骨眼上砸了书房又装修,仔细想来倒是一招好棋。
最起码,大家不会往他的书房联想,如果书房不能见人机会在这样敏感的时候砸了。
“干不完没有关系。想给需要隐藏的地方做好,其他的慢慢来,我反正是要休息一段时间的。对了,傅阁老如何了?”
他抿嘴问道。
徐然道:“皇上尚且没有对傅阁老动手,不过傅阁老在朝中的几个得意门生近来都被皇上斥责过了。”
原孝景微笑,他道:“你猜,皇上会不会告诉傅阁老事情的真相?”
所谓真相,却又不过是另一个假象。
徐然道:“按照常理,会!”
原孝景没有言语什么,半响,他道:“其实皇上是想要傅阁老死的,我们这样做,不过是给皇上一个动手的机会,而皇上现在也在看我的表态,如果我一直都并不表态,想来皇上会多加揣度的。”
徐然道:“那大都督何不……”
“不,我就是要模棱两可,不管我太过果断做什么事情,皇上都会深思的,相反的,倒是未必。”
原孝景道:“我在想,我究竟是想要做什么,想要什么。母亲希望我获得皇位,我自己呢?我思来想去,发现其实自己并不是很执着的想要什么。”
他起身,来到窗边,窗外微风徐徐。
他道:“可是不管我现在如何懒散,如果需要多想,我都不能停止我自己前进的路。这么多年,我不能只为我自己,我还有一帮跟着我的兄弟们。我可以停下来。你们不可以,这么多年,我树敌太多了,我如果真的停下,怕是会给你们带来大麻烦,我不能停,黑衣卫也不能成为任人鱼肉的砧板。”
徐然道:“大都督的心思,属下明白。”
原孝景道:“不,其实你不明白,很多事情,你都不明白。我必须要不断的往前走,才是保护自己和保护你们的方式,不管我想要得到什么,这都是我必须做的。当然,现在,我做一个失意人未尝不是最好的方式。”
徐然道:“那么姚六小姐……”
原孝景扬了扬嘴角:“你说姚澜适合我吗?”
徐然呆了一下,随即言道:“其实不适合。姚澜小姐虽然看起来挺聪明的,但是傻得地方更多。很容易坏事儿的。”
原孝景道:“是啊!她太容易坏事儿了。”
原孝景笑了起来:“可是就是这样的人,才会让人觉得没有定数。人生才不那么乏味。”
徐然一听这话,觉得哪里不对呀。
再仔细想想,有点明白了。
他试探问道:“大都督是看上姚六小姐了?”
原孝景立刻冷笑:“笑话,我会看上她?我不过即使随口一言罢了。我自认为不可能爱上什么人。至于说姚澜,倒是一个适合做朋友的人。”
徐然道:“朋友……啊!”
能让大都督说出这样话的人,上一个已经是在十年前了,恰好,那个人也姓姚。
姚莘!
他道:“大都督和姚家的人还挺有缘分的。”
原孝景道:“我想,高家的人和姚家的人都有缘分。”
沉默一下,原孝景挥手,将人遣散了下去。
他平静的立在那里,似乎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