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月知道皇上现在十分生气,因着心底过于在意千凝姑娘。千凝姑娘也是,皇上原是一片好心,千凝姑娘不但不领情,还瞒着皇上私信来往,实在是太伤皇上的心。”拜月措辞着,祭月跟在旁边,竖着耳朵听,“皇上或许会因着怒意责罚千凝姑娘……”
“难道不该罚么?”公孙梦未怒问。
“按理来说该罚。”拜月轻声说,“可拜月知道,皇上并不是真心想罚千凝姑娘,只不过是此刻太过于生气,想要发泄。”
事实如此,责罚花千凝,是公孙梦未最不愿的事,她似乎许久不曾罚过她了。拜月见皇上沉默着,继续说:“之前,拜月是站在皇上这一方说话,现在换成是千凝姑娘这面,她心地善良,挂牵因她而伤的皇嫂,这无可厚非。”
“你的意思是朕错了?”公孙梦未不由得怒气再升,拜月忙跪下,说:“卑职怎敢,皇上,拜月只是想说,千凝姑娘书信之举,也是考虑过皇上的感受之后才做得决定,如若不然,她大可趁着皇上上朝时偷偷溜去落花苑的。”
“哼,她倒是有胆。”
“皇上不如先看看千凝姑娘收到的书信,是否有逾越之举再做定夺。”拜月小心翼翼地说。公孙梦未就此展开如意写给花千凝的书信,篇幅虽然很长,但内容大多是日常,只有第一封字里行间透露着深深的思念,后面几封信都是很普通的。公孙梦未的火气多少小了一点,拜月察言观色,继续说:“皇上,拜月有个馊主意。”
公孙梦未笑出声,“知道是馊主意,还要说?”
“皇上或许可以不要让千凝姑娘知道您发现了这件事,翠儿那里,让祭月也去嘱咐一番,”拜月语气一顿,注意到祭月在用异样的眼神瞧她,她还是继续说:“皇上可以借机观察下,千凝姑娘和长公主之间……”
“嗯……”公孙梦未颔首,“确实是个不错的……馊主意。”
祭月回墨香阁关照了翠儿,公孙梦未直接回未清宫,花千凝正好在地下来回走动,气色恢复了不少。公孙梦未不动声色,和往常一样,想起信件里如意写梦见花千凝受伤,公孙梦未心底很不适,说:“小东西,等你伤好了,我们先去荣国寺。”
“不是说带我去散心?”花千凝一听这荣国寺,分明就是寺庙的名字,去寺庙散心是什么怪癖。
“先去荣国寺,再去别处。”公孙梦未心里也犯了忌讳,想着先去荣国寺给花千凝洗礼一番,祥瑞免灾。
“我不想去。”花千凝自小就讨厌那种地方,公孙梦未抬眼,“为何?”
“天生就不喜。”这话倒是真的,据她额娘说,小时候在哪里都好好的,只要去了寺庙这类地方,她必定大哭大闹,回来都会大病一场的。
“不行,必须得去。”公孙梦未坚持道,花千凝拧眉,这人又来了,每次都要强迫她做自己不喜欢的事。
顺其自然,随心而为,不好吗?花千凝在心里,问心底的那个公孙梦未,什么时候,你能尊重我的意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