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乐融融的午餐,却在伤离别即将临近之际,少了几分温存,多了几许让人忍不住红了眼的挂念。
与肖珊、陈淑媛下午直飞豫中不同。吃过午餐后的肖胜,便简单的收拾着行礼,准备再一次的运行。在属于他和陈淑媛的爱巢里,喧宾夺主的章怡,挺着隆起的小腹,一点点的,小心翼翼的,一丝不苟的为肖胜整理着背包。
东西不多,也就又少了温存的时间。当背朝肖胜的章怡,肩膀在微微抖动之际,坐在她身后的肖胜,从后来紧搂着对方
与先前单手就能揽过章怡的蛮腰不同,这一次肖胜双臂张开,才能把对方完全搂入怀中。欣然的躺在肖胜肩膀处,紧闭上双眼的章怡,强颜着微笑,那顺着眼角滑落的泪滴,却与她的这份笑,如此的格格不入
“孩子的预产期在下个月初你”有些浮肿的手指,擦拭着眼角的泪水。欲言又止的章怡,不知道还该不该问下去。因为她不确定对方的答案,也不知晓可能出现的可能
“我一定回来”听到这话的章怡,从肖胜怀中撑了起来。抿着嘴角,但能看出那份笑意。亲手为他整理着衣角,拍了拍褶皱的衣襟,章怡微笑着轻声道:
“尽量好吗,别跟我许诺一定,越是这样,我内心越是充满期许。知道这个日子就好了”
无言的道别,因为肖胜也不无法真如章怡所说的那般,及时的赶回所谓的预产期,只不过是个笼统的概念,早晚都有可能。肖胜的工作性质,注定着他不能像平常人那样,专门在这个时间段里安然的陪在她身边。
做不到便无法许诺,他能给予的承诺,只有我一定回来,但估摸着连他自己都无法确定回来的具体时间。
五月的杨絮随风飘扬,约好的不出门相送。背着单包的那个大男孩,步调仍是那般的矫健。只不过今天这份矫健中,夹杂着几分优柔寡断。数步一回头,望向那渐行渐远的别墅,他知晓有一双饱含热泪的眼睛,正无时无刻的盯着他。
身子倚在窗口前的沙发处,逐渐模糊的身影,伴随着热泪的盈眶,越发的不再清晰。十年前,他也是这样依然决然背上单包,踏上了入伍之路。只不过相较于当时他的意气风发,自己的风华正茂。现在的他们,真的都已经不再年轻。
磕磕巴巴相守多年,时间除了在他们的脸上留下岁月的痕迹外,还有那份对家这个词更深的念想。
这世上最悲催的事情,莫过于英雄迟暮,美人白头那份落寞,那份酸楚,现如今的章怡已经依稀能摸到
肖珊的靠近,并未让章怡收回眼神。目光还投向那早已不见人影的远处。任由泪水顺下巴滴落下来。但此时的章怡却是咧开嘴角。
“那一年他走的很坚决,这一年他走的犹豫不决当我在感慨世间不公时,老天爷又用另一种方式补偿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