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风摇曳的芦苇荡内,那道娇小的倩影,随着渔船的逐渐远去,渐渐难以再捕捉到。原本应该藏身于船舱内的葛父,却不顾众人的劝阻,就这般立于船头,深望着那片芦苇荡,即便再也看不到自家闺女的身影,扔就沒有退回的意思。
微微颤抖的身体,突显着他此时此刻复杂的内心。通红的眼眸内,布满了泪珠,但咧开的嘴角,却诠释着他的思绪,摸了下眼角的他,转身走向船身,对着身边陪同自己的那名班底轻声道:
“手机呢,借我用下。”
“按照小姐的意思,现在的您不便与外界联系,那。。”
“手机拿來。。”面对葛振天的嘶吼,那名保镖看了看身边的同伴,不情愿的掏出了兜里的手机。与此同时,站于对方身边的葛振天,小心翼翼的借助微弱的灯光,看着手心内,那不曾洗掉的号码,这个号码是他在与自家闺女下午聊天时,偷偷从其手机上翻阅记录下來的他也看到了,但他沒阻止,这本就很蹊跷。。
拇指轻柔的按着键盘,在确定无误后,拨通了号码,伫立在原地的葛父,伸手吆喝了一声蛇头,在电话接通前的这几秒钟,轻声道:
“停船吧,该给的钱,我一分都不会少你。”就在他说完这话,电话已经接通。
“我是葛振天,我不知道我现在所处在什么位置,但我知道,你通过这个号码,一定能查的到。给小研一个机会,重新做人的机会。这是我最后的请求。。”
侧身躺在驾驶员位置上的肖胜,双指夹住香烟,拇指顶住太阳穴。而另一只手则举着他的那台破手机,静静的聆听着葛父的声音。在葛父说完这句话后,两人保持了相对的沉默,沉寂少许,肖胜喃喃开口道:
“就当是透透风,感受下港城海风的肆虐,也潜心感受下,亲情的伟大。”听到这话,电话另一头的葛父,咧嘴一笑,可他的这份笑容,仅仅维持了几秒钟,便凝固在了那里。
一把黑洞洞的枪口,此时径直的抵在了葛父的脑袋上,侧过头的葛父,迎上的则是刚刚那名借予自己手机的班底。不单单是葛父,就连其余三名大汉,皆呆木若鸡的愣在了那里。
“五百万,衣食无忧,抱歉,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抵不住这种诱惑。”
“砰。。”就在他刚说完这句话,枪声乍然响起。可开枪的则是一直船舵前,自始至终都不曾开口的那名年轻壮汉。这风驰电掣所发生的一切,顿时惊呆了众人的眼球,那在自己眼前炸开的脑袋,使得葛父,双眸瞪大的瞥向那名舵手。
“我家班长交代我,让我好好驾着这艘小船,陪你看一下港城港湾的夜景。毕竟沒几年,您老是无缘欣赏了。底舱内有我家班长亲手泡制的铁观音,也有酒以及猪头肉,怎么消遣,这就是您老的事了。”说完这话,那名壮汉不再开口,而是静静的望向前方,皎洁的月光折射在他的脸上,若是旁人在场的话,一眼便能认出他的身份k哥。。
直至整艘渔船再也看不见后,葛研才夹杂着复杂的情绪,转身往堤岸走去。依旧深一脚,浅一脚的泥泞小路,长叹一口气的她,望着堤岸上的那辆本田,露出了苦涩的笑容。。
黑色的本田,快速的消失在夜幕之中,在葛研刚刚所伫立的那个芦苇荡内,一道黑影拖着一具死尸,步伐矫健的往前走着,时不时挠着自己的寸发,对着话筒轻声道:
“头,欧了。至于沿途的那两拨人,就不是我弹头的职责了,不知河马这厮还活着沒”
“放你的狗屁,我要是嗝屁了,红枫谁照顾。”就在他说完这句话,话筒内传來三个异口同声的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