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朱由校就下了圣旨给所有的宗藩,希望他们能捐献一些钱粮来充实国库。
本以为有秦、晋、蜀这三个大藩带了头,其他的宗藩多少也要意思一点。
可没想到他们居然真的敢违抗自己的圣旨。
这些宗藩,虽然都奉了旨,可奉了旨以后就没下文了。
找了各种理由来推脱搪塞,甚至还有的藩王,居然上书给他哭穷, 气的朱由校差点没剁了他们。
这让朱由校萌生了削藩的想法,可最后还是忍住了,现在削藩的时机还没到。
可也不代表他就会丢了这个脸面,吃这个哑巴亏。
他现在得罪不起天下的藩王,难道还不能找几只鸡出来,杀了泄愤嘛?
而代藩,就是朱由校要杀的第一只鸡。
大同的军政体系上上下下都已经被他清洗了,代藩这个最大的蛀虫,自然也不能放过。
而且代藩也是强藩,也能在宗藩之中,起到威慑作用,可谓一石多鸟。
面对皇帝的质问,朱鼐钧其实也做好了心理准备的。
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
皇帝来找他,要说是来慰问自己,和自己扯皮他是打死都不信。。
他是代藩的子孙,又不是燕藩的子孙,世代都素不相识,没事会跑来找他?
至于秦、晋、蜀这三藩为何下了血本,献出了这么多的钱粮,原因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总之他代藩,只要他还活着,就不会轻易捐献家财。
“臣有罪,还请陛下责罚,臣也想为国朝出力,奈何臣实在是没有余粮余钱啊。”
“陛下刚刚也说了,大同之地,久经战乱, 已持续了两百余年,我代藩虽无性命之忧,可也不过刚够温饱而已。”
“臣这里虽然有太祖皇帝所赐庄田,可北地这天气,实在是难以种植出粮食庄稼。”
“加上蒙古人时不时的入关侵犯,四处烧杀抢掠,臣的那些庄田,已经荒废许久了。”
“要不是有朝廷俸禄,臣这日子还不知道怎么过呢,还望陛下明察。”
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他朱鼐钧还真以为自己那么好糊弄?
“代王,朕看在你是太祖子孙,是我朱家之人,朕才给你留了些颜面。”
“没想到你非但不领朕的好心,还在这里睁着眼睛说瞎话,来蒙骗朕。”
“你可知道欺君是何罪名?”
尽管皇帝开始说起了重话,可此时的朱鼐钧,依然是心有不甘。
天下是你燕藩的,关我代藩什么事?
你自己没钱就想来我们这里抢,哪有这么好的事。
这有一就有二, 如果这次自己曲屈服了,那以后你没钱了不是都要来找我?
我就是死不承认,不出钱粮,你又能怎么样?
还敢杀了我不成?
“臣自然是知道欺君之罪,只是臣说的句句属实,陛下如若不信,可查宫中账簿。”
见他这个态度,朱由校也知道没有必要再与他浪费口舌了。
这些藩王和那些文官一个德性,都是自私至极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