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口喷人,我范家乃是老实本分、讲究信誉的商户,定是朝中有奸臣,在陛下面前进谗言,诬害我范家!”
“我要见制台,请制台来为我范家申冤,誓要将这颠倒黑白的奸臣揪出来,还我范家几十年的信誉清名!”
“还有你们,身为朝廷的jūn_duì ,不去关外杀鞑虏,却和奸贼串通一气,莫不是无处立功不成?”
“我可是有举人的功名在身,就凭你们,没有刑部和内阁抓捕文书,就凭一份伪造的手谕,还抓不动我。”
“现在速速离去,我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否则定要在陛下参劾你们一本不可!”
范永斗没这么傻,当然不会认这些罪名,就算是皇帝的手谕,那又怎么样,你有证据嘛?
我一口断言这是伪造的,你能怎么办?还不是要其他信物来证明?
只要她能唬住这个将官,拖延下去,等着人出去报信就行了,不出一天,自会有人来保他。
要是放在以前,满桂可能还真的对这种所谓有功名在身的人上人无可奈何。
可是现在,别说是一个小小的举人了,就是当朝的一甲进士,只要有皇帝的谕令,他都敢去毫不犹豫的执行。
“一个连刀都提不动,只会耍嘴皮子的商人,居然也敢在我这些百战精锐面前大放厥词,今日不好好治治你,本将军这总兵管也不用干了。”
“拿了他,查封店铺,所有的账册、文本、书信,以及店铺中的人,全部都带回去,不要漏了,查仔细些!”
眼看着这些一脸横肉的兵丁就要冲过来了,范永斗立刻拿起旁边桌子上茶杯,直接扔了出去。
“养着你们是干什么吃的,还不给本少爷顶上去!”
他这话当然不是对店铺中的伙计说的,而是在呼唤他们范家的私兵家丁。
不撕破脸皮不行了,内堂之中,藏着好几个蒙古人,他们真的要一搜到底,哪里还藏得住。
到时都不要其他证据,就凭着他窝藏蒙古人,就可以治他范家的罪了。
他现在反抗的话,是再给那些蒙古人拖延逃跑的时间。
只要不被他们给抓了现行,他范家就不会有事。
就算是公然和jūn_duì 对抗,反抗皇帝的谕令,到时也不是没有挽回推脱的余地。
毕竟在这朝堂上和地方上,他们家可不是吃素的,每年送出去的那些金银,也不是白送的。
要论起这嘴上功夫来,谁是官员们的对手?
范永斗的一声大喊,早已在屏风后面准备多时的范家私兵立刻冲了出来,足有二十几个大汉,全部都持有兵刃。
光看他们的体型和模样,比起满桂的亲兵来,可是丝毫不弱,个个都是粗壮高大的年轻汉子。
满桂见他们居然敢违抗皇帝的谕令,当即厉声喝问道:
“大胆,给你们一息时间,放下手中的武器,跪地抱头,本将军就饶了你们的罪,否则以谋逆论处!”
范永斗对此嗤之以鼻,这些人都是他范家养的,心中只有他范家这一个主人。
别说是一纸谕令了,就算是皇帝亲自来了,他们也不会听的。
“满桂将军,不是在下要违抗圣旨,而是你们实在无依无据啊,不见到制台,在下决不会就这样束手就擒。”
“既然如此,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给我杀!”
满桂的亲兵立刻提着长刀冲杀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