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宁现她居然也吃下了满满一小碗饭。
现在应该说些什么,请人家出去吗?
哪敢呀!其实他们这样,已经是大为不雅了。哪怕门开着,外面有二个人把守,但她毕竟是未出阁的姑娘家。单独和一个陌生男人吃饭,足够让那些迂腐的夫子用唾沫星子给淹死了。
要不是你他娘的是锦衣卫,照着平时,就陌生男子,能被家丁护院给打出去算不错了,指不定捆了送官府。
希宁小心翼翼瞅了瞅对方,身材高挑,坐在那里有模有样,一张好似很少见阳光的瓷白色脸,侧脸看过去,鼻翼高挺,薄唇红润。人是挺帅,可浑身散着一股子深沉的阴冷之气,让人不寒而栗。
对方也看了过来,吓得她立即回头,将目光落在满桌的空碗空碟子上。
气氛凝滞得让人喘不过气来,象是有无数双大手随时能从黑暗中伸出来,将她撕个粉碎。
可这样坐着也不是个事情呀。于是她艰难地问“大人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要杀要剐,要抓要下大狱,也给个痛快!
对方沉默了片刻,短短数秒钟,感觉就跟一个世纪那么长,屋里就跟坟墓一般死寂。
“既然没什么可以问的了。”希宁浑身冷汗地,一个字一个字说“大人今日车马劳顿,想必也累了,还是早些回屋歇息吧。”
对方高挺的鼻翼微微喷出一股气来,整个冷冰冰的人总算有点活气了。意味深长地说“本座不累。”
我去,不肯走了。希宁硬着头皮“大人不累,小女累了。”
对方终于站了起来“那好好休息。”
终于走了,希宁简直想哭,终于这位活阎王能走了。
他站在那里,侧低着头“不送送我?”
希宁就算想,也站不起来了,身主的反应那么强烈,说话都她自己强撑着,双腿早就软了。
她也只有坐在椅子上,做了个行侧身礼,微微低,恭敬地说“送大人。”做个样子吧,真的站不起来。
看着地上那双皂色的官靴,在黑色的披风下,时不时露出,朝着门外走去。
就是嘛,从桌子到门口,总共也就没几步路,送屁送,自己走过去得了。
希宁刚抬起头,看也不敢看对方的脸,就看到那黑色高大的身影停在了门口。
好不容易随着脚步而动的空气又凝结了,传来对方平静深沉、始终如一的声音“本座乃北镇抚司指挥同知徐勉。”
北……北镇抚司……指挥同知……
“噢,徐大人,恕不远送。”希宁坐在那里,虽然面无表情,但藏在桌底下的双腿在颤栗。
徐勉淡淡地看了眼她,转身而去。
锦衣卫分南北镇抚司。
南镇抚司,负责锦衣卫的法纪、军纪、监察、人员管理等。
北镇抚司专理诏狱,可以自行逮捕行刑处决,不必经过刑部。
虽然锦衣卫的官职是指挥使官职最大,其次才是二位指挥同知。可实权在北镇抚司,所以锦衣卫中看谁的权力最大,不是看谁的军阶最高,而是看谁掌管北镇抚司。
呜呜呜,能不能不玩了?好吓人,我想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