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珏的年龄大了,睡觉不可能很沉,外面的动静早就让他惊醒了,他听到瑞瑄的声音,还有那些兵马的嘶鸣声,已经明白了瑞瑄的意思。
他这是要逼宫啊,他的心一下子跌入了万丈深渊之中,心上似被扎了一刀在使劲地搅着。
他坐了起来,“让他进来。”
他明知道他进来不会有什么好事情发生,但他此时胸中全是一团怒火,要让他忍下去躲在里面委屈求全,他根本做不到。
内侍见外面杀声震天的,吓得双腿瑟瑟发抖,一见瑞珏起来,他们马上半跪半爬着过去。
“圣上,大王子他一定意图不轨,还请圣上小心啊。”
瑞珏不相信自己的亲骨肉能将自己如何
?难道还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弑父不成,他此时好像是忘记了,前几天是谁送来了那盆花,差点让他丧命。
“更衣。”
内侍马上给瑞珏穿衣服,片刻之后,他来到了门外。
他看着瑞瑄,然后还有他身后的千军万马,他身边几个是他的心腹,一个个都面无表情,但看着出来身手都非常好。
瑞瑄一见他出来,上前行礼,“儿子瑞瑄向父王请安,听闻父王一直身体欠佳,却没能前来见上一面,实在是放心不下。”
瑞珏一摆手,“罢了,你这请安的时间也太巧了,刚好赶在这月黑风高之夜,而且还带着这么大的阵仗,知道的是儿子来看父亲,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要逼孤退位呢。”
瑞珏没有想到这一切都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前几天他还准备将那个下毒事件压下去,然后再重新考量一下他们几个人,若是他们都不如元莫寒,那是理所应当,但是他们若是能胜过元莫寒,可以再从长计议。
没想到瑞瑄这个他最看重的大儿子竟然这么着急,这就带着人来了。
瑞瑄听他将话挑明了,也不再装下去了,“父王,你还算是个明白人,既
然知道了我的来意,就请配合一下,也免得连累无辜之人。”
瑞珏看着他冰冷的脸庞,再次心如刀割。
“瑞瑄,你是不是还记得,在你小时侯,一直不愿意读书,是父王亲自哄你去的,那时侯的情景还历历在目,转眼间已经二十年过去了,你已经娶妻生子,孤也老了,是该好好休养了。”
瑞瑄听他讲起之前的事情,心中也动了一下,想起的何止是那一件事情,许多小时侯的事情都涌上了心头,那时他是第一个孩子,深得宠爱,不管是朝中还是军中他都得的是独一份的恩宠。
他握紧刀柄的手松了下来,后面的一个心腹见他还不动手,知道他是被亲情打动,从后面上来劝道:“大王子,开弓没有回头箭,你不能前功尽弃啊。”
“你此时若是心软,三王子二王子都会伺机而动,到时就是你为他人做了嫁衣。”
瑞瑄一听咬了一下嘴唇,翻脸无情道:“儿子当然没忘,可惜是父王忘了,父王最近有了小王子,早就将我们抛之脑后,十几年的亲情,抵不上一面未见的私情,血蚶国能有今天,其中也有我们的一份,怎能白白拱手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