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最讨厌被人认出来,她接着赤梧的花挡在面前,冲出了人群,到了一个偏僻的地方连忙将她的面幂整理好盖住了整张脸,站在岸边等赤梧。
赤梧紧跟着她过来,小心翼翼道:“紫衣,你怎么了?他们也没有恶意,你干吗要避开他们,我包的花舫在那边。”
“没什么,我喜欢清静。”
两人上了花舫,对面而坐看着绿波荡漾,花舫开始向前移动,岸边的喧嚣声渐渐远去,紫衣微眯着双眼看着远处烟波浩渺的水雾,她语气幽幽。
“我知道你的心思,但你何必白费力气,你的父母也不会同意你娶一个烟花女子,我半生飘泊也不愿困囿于后宅之中,我们终究不是一路人,还是不要走这一条不归路。”
赤梧看着眼前这一副画似的美景,有点神思不属,远处是绿树掩映清风徐来,朱红色的窗子面前有美人端坐于内,绿波淼淼水云间勾画出一个完美的侧颜,眉峰聚拢鼻若玉瓷,饱满的嘴唇似花瓣一般。
今生若是不能拥有这活着还有什么劲,他眼神炽热声音坚定,“紫衣,你不用想那么多,我是孤儿被君上挑中加入了护城司,根本没有这个问题,你若是肯嫁于我,我只娶你一个你要相信我。”
紫衣苦笑一下,“如今情义正浓脂正香,等到人老珠黄谁还记得此情此景,今天我不想跟你说这个,我想问你上次我给我的蛊虫,可有解药?”
赤梧神色一下子紧张起来,眉头拧成一团,“紫衣,你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难道你真的喜欢上了战北霄,你要为他求解药?”
紫衣皱起了眉头,“自然不是,我岂是那种不知天高地厚之人,我是因为不小心也被感染蛊毒,当时没有什么感觉,但最近这两天越来越难受,我因为怕被人笑话也就一直没有告诉任何人,也看过了大夫,但没有什么用。”
赤梧半眯着眼睛有点不相信,看她的神色根本不像是中了蛊毒,但看着她那委屈的模样,他又不忍心拒绝她。
他摇着头,“紫衣,你是在骗我吧,我不相信。”
紫衣右手扶着窗框,手臂上泛起了青筋,“算我白认识你了,本以为你是唯一
懂得我的人,却原来你跟他们都是一样的。”
赤梧有点手足无措,她站了起来,看着那波涛汹涌一浪压过一浪的湖水,“我小时侯的事情都不记得了,从记事起我就跟着师父,后来师父病得我自愿到了桃月楼,但还是没能救回师父的命,师父走的时侯我真的想跟她一起走,那时起我就是一个没人疼的浮萍了。”
她的眼眶红了,声音里有着浓重的鼻音,“后来也遇上不少的人,她们或真心或假意,但都没有在我心上留下痕迹,但是你不同,你给过我最暖的关心和安慰,可是现在连你也不相信我,这滚滚江逝水带走多少事,人世百态不过如此。”
赤梧一进心潮澎湃,情不自禁上云抓住了她的手,“紫衣,你别这样,你听我说,蛊虫是君上给我的,但他并没有给我解药,但你放心我会想办法去找。”
紫衣泪眼迷濛地看着他,“你是说真的?你会帮我去找解药?”
赤梧点头,“对,我会替你去找,还有我认得一个南疆的炼蛊师,不如我带你去找他医治,他一定有办法的。”
赤梧的眼睛里闪出亮光,“紫衣,我们现在就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