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埔晨鸣昨日以为这几名大臣早已身死,因此并没有撤了几名暂代大臣的职位,现在这原主一回来,那些暂代大臣以陈大人为首,纷纷被挤出了朝班,顿时显得有些突兀起来。
看到自己的人被挤出来,黄埔晨鸣又是一阵心疼眼疼,浑身都不舒服,挥挥手:“你们先到后面站着,稍后朕再做安排。”这些人从被提拔之后,原有的职位就被人取代了,而昨天处置了几名大臣之后,那几个大臣的职位早被慕容懿安插成了自己的人,现在的朝堂满当当的,根本不缺人,如何再安排陈大人等人,也实在是一个问题。
这件事情刚落下,又有内侍进来禀告:“启禀皇上,武略将军张德在殿外求见。”
张德是张毅的侄子,平时在彪骑营练兵,若非急事,一般是不用上朝的,现在突然赶过来,必然是因为昨日镇国公被圈禁一事,不止黄埔晨鸣这样想,满朝文武也这样认为。
黄埔晨鸣眼睛一亮:“宣!”昨天庆功宴过后他就后悔了,今天上朝看到满朝文武没有一个替他说话之人,他更是后悔同意摄政王将镇国公圈禁起来,可又没有理由再重提此事,现在正好可以借着武略将军的求情,将镇国公放出来。
他打的满肚子好算盘,却没有发现慕容懿脸上一闪而逝的讥讽。
随着踏踏的脚步声临近,一个身着武将官袍的青年将军出现在金銮殿外。
“臣,武略将军张德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进了殿,张德紧走几步,跪下叩首。
“爱卿平身。”黄埔晨鸣掩饰不住眼中的喜意,忙着虚空扶一把,“爱卿此来,所为何事?”
张德站在一旁,伸手从怀里掏出一副金印:“微臣资质愚钝,不堪大任,特来交还金印,还请陛下恩准微臣辞官归乡。”
“你说什么?”黄埔晨鸣脸上笑意还没散去,瞬间换成一副惊诧的面孔,以为自己听错了,“你再说一遍!”
“微臣资质愚钝,不堪大任,还请皇上允许臣辞官归乡。”张德不急不躁,声音清明的又说一遍。
这下不止黄埔晨鸣,满殿大臣都不可思议的看向张德。这武略将军的职位虽然不高,却是掌管彪骑营十五万大军的实职,多少人想尽办法都得不到的官职,张德若非有一个镇国公伯父,想要做武略将军,绝对是做梦都梦不到!
有了这个职位他不但不好好珍惜,竟然还毫不犹豫的给推出来,难不成是不满皇上同意摄政王圈禁镇国公,所以才以此要挟,这也未免太傻了吧?
黄埔晨鸣显然也是这样认为的,努力压下心头的火气,盯着张德冷声道:“若是因为镇国公的事情,张爱卿大可不必如此……”
“启禀皇上,臣的伯父以下犯上,倚老卖老,为老不尊,仗着自己是皇亲国戚不敬摄政王,被摄政王圈禁乃是罪有应得。王爷大度,不与臣的伯父计较,臣心底感激,不敢有所不满。臣躬身自省,觉得臣多年来依赖祖荫,不思进取,骄奢yín 逸,有负伯父期望,是为不孝;食君之禄,却不思担君之忧,滥用职权,徇私枉法,是为不忠;因不满西大营比彪骑营强大,挟私报复,苛待西大营士兵,是为不仁;军中多有比臣能力强大的将士,臣因怕他们显露功绩,超过微臣,对他们多方打压,是为不义。似臣这等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徒,实在妄为人臣,不敢再居官位,还请陛下恩准臣辞官归乡。”张德说完,手往上抬,将金印举国头顶,不再多说。
“……。”
满殿寂静,众朝臣你看我,我看你,暗暗思忖,这张将军不会是被鬼附身了吧?就算要辞官,也没必要这么贬低自己吧?他这一贬低,不但连他自己折了进去,就算镇国公和皇上脸上也被抹了好大一块黑炭!
毕竟这张德是镇国公的侄子,当初由镇国公举荐,皇上亲自批准的,现在竟然成了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徒……这实在是……众人心底叹息一声,不敢看皇上气的发青的脸,一个个低着头装木头桩子。
黄埔晨鸣确实被气到了,恨不得走下去将张德的脑袋扒开,看看里面装了些什么,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一张俊脸气的发青,只瞪着张德说不出话来。
“人贵有自知之明,既然张将军无法胜任武略将军一职,那就免了吧。”冷魅的声音淡淡响起,从上朝后就一直未曾发话的摄政王终于开口,手一伸,张德手中举着的金印落到他手中。
“草民叩谢摄政王,草民告退!”不等黄埔晨鸣有反应,张德先退了出去。
黄埔晨鸣气的脸色发白,瞪向慕容懿:“王爷同意武略将军辞官,那彪骑营十五万将士怎么办?”
慕容懿唇角微勾:“定远将军慕容麟在边疆十年,练兵布阵颇有心得,就让他暂代彪骑营统领一职,等找到合适的人才再行替换,皇上以为如何?”明明是商量的话语,语气却坚决的不容反驳。
“微臣以为不妥,定远将军乃是从二品大员,就任彪骑营统领一职,实在有些大材小用,此其一;二则,朝中人才济济,能力卓绝者大有人在,微臣以为,可以多给这些人一些机会,从他们当中选出一人担任彪骑营统领一职,也算是对他们的看重与磨练,还望陛下考量。”没等黄埔晨鸣说话,户部尚书梅良道。他若再不说话,万一皇上答应了摄政王的要求,那么保皇派将会越来越被动。
“梅尚书此言差矣。正因为定远将军乃是大才,才暂代彪骑营统领一职。据张德所述,以他的做为,彪骑营内必定怨声载道,纲纪不正,需有一个身份资历显赫,且带兵经验丰富之人才能镇住,否则一旦发生动荡,后果不堪设想。至于梅尚书所说的多给新人一些机会,本官也甚为认同,可等定远将军将彪骑营肃整清楚之后,皇上再下旨慎重任命新的统领,到时候既能给新人机会,让他们得到锻炼,又能避免动荡,一举两得,所以,微臣以为,摄政王殿下的提议甚好!臣赞同定远将军暂代彪骑营统领一职。”不用慕容懿说话,樊彦先将梅良堵了回去,最后一句话则是面向黄埔晨鸣所说。
他一带头,摄政王一派的人纷纷跪下:“臣附议!”
“臣附议!”
“臣赞同摄政王的提议!”
“臣赞同定远将军暂代彪骑营统领一职!”
……。
这一跪,朝堂上站着的就没剩几个,那些人左右看看,迫于形势,也不得不跪下,虽然没有说话,也等于同意了摄政王的提议。
众意不可违,黄埔晨鸣本就不是意志坚定的,看这情形,知道自己再挣扎也没有用,不得以,只好任命慕容麟暂代彪骑营统领一职,至于暂代到什么时候,则没有表明。
有了这一步,后面的事情再进行起来就顺利的多了。
慕容懿借五城兵马司总指挥不知为民请命,劝谏圣上,反而随意缉拿无辜百姓,扰乱京城安定为由,将总指挥降成东城指挥使,重新任命自己的人为五城兵马司总指挥。原东城指挥使被贬黜。
看着慕容懿这样光明正大的夺权,保皇派敢怒不敢言。原先龙虎将军与镇国公加在一起,还能与摄政王抗衡一二,现在镇国公被圈禁,龙虎将军又与皇上产生隔阂,不肯尽力,朝中原有的保皇派大臣在接连的刺杀下,死了好几个,现在朝中的势力几乎全部控制在摄政王手里,除非以后有奇迹出现,或者摄政王突然身死,否则皇上想要再次夺权,难如登天。
一个早朝就在这朝堂大换血中渡过,散朝后摄政王一派莫不喜气洋洋。
慕容懿的身影刚下了殿前天阶,暗一身影急促的掠到他面前:“王爷,出事了!王妃被人掠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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