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朝廷的大规模清洗和接连的刺杀,使得朝中人心惶惶,就是京城的百姓也感觉到了这股紧张肃杀的氛围,平时路上行人都少了起来。
黄埔晨鸣看着手中陈大人递上来的折子,心里堵得难受,胸口一憋一憋的疼,手中折子狠狠砸在陈大人脑袋上:“查!狠狠给朕查!查不出来,你也不用再来见朕了!自己找个地方了断吧!”
官帽被砸歪在一边,陈大人连扶都不敢扶,哆哆嗦嗦趴下去磕头:“是,微臣这就去查!”眼睛闭上遮住眼底的恐惧,希望只是狱卒不小心才酿成的火灾,若是摄政王的人干的,那自己也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骂完陈大人,黄埔晨鸣眼睛落在一旁雷打不动的左丞相温同岚身上,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的怒气:“左相对这几日的刺杀有何看法?”
被点到名字,温同岚不慌不忙的走出来,行个礼道:“启禀皇上,微臣以为,这三日的刺杀或许只是巧合,说不定是这三位大人平时与人交恶,这才引得仇家买凶杀人。”
这样敷衍的回答气的黄明晨鸣胸口憋闷更胜,冷笑一声:“买凶杀人?左相真是好猜测,好头脑啊!”
“臣惶恐,不敢当皇上夸赞。”温同岚赶忙低头,摆出一副谦卑的样子,仿若没听出黄埔晨鸣语气中的嘲讽。
“你……”黄埔晨鸣气的瞪眼,以前只知道这个左相就是一只老狐狸,为人圆滑世故,竟不知他还如此的厚脸皮!自己是夸他么?自己分明是在骂他!
愤恨的别过眼不再看温同岚,黄埔晨鸣将眼光落在右司马樊彦身上:“这几天的刺杀事件就由樊爱卿去查,朕给你三日的时间,若是查不出来,你这个司马也就不必做了!”
这个樊彦是摄政王的人,平时握有军权,动起来不太好动一些,正好可以趁此机会将他除掉,否则,慕容懿的人不但要停止刺杀,还要推出几个人来做替罪羊,也算是替死的那几个大臣报了仇。
黄埔晨鸣的算盘打的好,若是平时,摄政王一派少说也要顾忌一下,但这些日子黄埔晨鸣的动作早就让摄政王一派看清意图,皇上分明是想趁王爷不在京中,将他们赶尽杀绝,既然如此,他们干嘛还要顾忌皇上的颜面,更何况,这几天京城中接连的动作,无异于给了他们一个明确的信号,王爷开始反击了!
有王爷带领,他们更不需要顾忌皇上的颜面!
心里有主意,摄政王一派的人上朝底气都足一些。
现在见黄埔晨鸣将这样一个难题丢出来,樊彦打蛇随棍上,出来领旨:“是,微臣下朝后即可去查找线索。微臣以为,刺客之所以屡屡刺杀成功,必然是对三位大人的生活习惯和住宅极为熟悉之人,因此,微臣还请皇上下旨,许微臣这三日内可以到与三位大人交好的人家中查看,并能便宜行事。”
便宜行事就是拥有先处置后上奏的权利,便是将人杀了,也在旨意范围内,不用受到责罚。
樊彦话一出口,黄埔晨鸣就气白了脸,所谓“人以群分,物以类聚”,这死的三名大臣乃是保皇派的人,与他们想交好的,自然也是保皇派的大臣。黄埔晨鸣敢肯定,若是他真的赐下便宜行事的旨意,樊彦定然拿保皇派的人开刀,到时候他的损失不是更大!
慕容懿的人果然如他自己一般,狡诈、阴险、卑鄙、无耻!
黄埔晨鸣心里骂了千百遍,瞪着樊彦的话凌厉起来:“樊爱卿这是在与朕将条件?”
“微臣不敢。”樊彦低着头,嘴里说不敢,声音却没有一丝惶恐,“微臣只是担心一旦微臣发现真正的凶手,怕微臣职位低微,无法令对方俯首投案,因此才请皇上下一道旨意,方便微臣破案。”换而言之,你若是不下旨意,三天内破布了案,也不能定他的罪。
“胡说八道!”没等黄埔晨鸣说话,镇国公张毅先站出来斥责,“照樊大人的意思,若没有皇上的旨意,你还破不了案了?全国如此多的侦案人员,若都向皇上讨要便宜行事的旨意,那岂不是要天下大乱!”
“张大人这么说就不对了!”洪亮的声音响起,带着怒意,“樊大人不过是为了尽快破案,还京城一片清明才向皇上讨要旨意,怎么会涉及到天下大乱?张大人此言太过危言耸听了!”
张毅瞪向说话的黄世坤,眼里几乎要喷火。
自从太子死后,这个黄世坤就和张家抗上了,无论他说什么,黄世坤都会反驳回来,连天下大计都给忘了!原以为皇上娶了黄世坤的嫡孙女是抓住了一步好棋,没想到这颗棋子竟是又臭又硬的烂棋,一点顾全大局的观念都没有!
张毅气的发抖,眼睛看向黄埔晨鸣,以眼神询问,不是安抚好这个蠢货了么?怎么他今天又闹腾起来了?
黄埔晨鸣蹙眉,也不明白是为什么,明明黄世坤已经跟他说了太子之事不再追究,正因为如此,他今天才想着继续对付慕容懿的人,怎么黄世坤还咬着镇国公不放?
看到黄埔晨鸣和张毅的眼神交流,黄世坤心底更加气愤,想起昨天别人给自己分析的,果然是皇上和镇国公商量好了一起算计他的,亏他当初还一心一意的帮着他们对付摄政王!这摄政王还没倒下呢他们就想卸磨杀驴,命张妃那贱人害了太子,若是等摄政王倒下了,哪里还有他们黄家的活路!怕是要“狡兔死,走狗烹”了!
幸亏他现在反应过来了,也不晚!今天皇上要是不给他个交代,他绝不罢休!
心里有了决定,黄世坤说起话来也毫不客气:“这刺杀一事和刑部牢狱起火一事皇上都命人查了,不知后宫中,张妃谋害太子一事,皇上打算如何处置?”
太子一事黄世坤一派和镇国公一党早争执了无数次,原本消停了两天,没想到现在竟然又提起来了,摄政王一派的人眼中露出幸灾乐祸,个个闭口不言,等着看热闹。
黄埔晨鸣瞳孔一缩,对于黄世坤这样出尔发尔的行为极为恼火,说话也带了火气:“此事昨日朕不是已经与黄爱卿商量过了么?黄爱卿难道想反悔不成?”
太子被害,他心里也极其愤怒难过,但现在是非常时期,他总不能真处置了张佳蕊得罪镇国公吧?这个黄世坤难道就不能忍一忍,顾全大局么!
“微臣并无反悔之意,只是微臣回府后仔细思量一番,觉得皇后还年轻,日后必然有自己的子嗣,没必要为他人养儿子。况且皇后丧子心痛,再让她抚养凶手之子,对皇后来说也不公平。老臣年迈,只有此一嫡孙女,自小极为喜爱,老臣不忍自己的孙女受委屈,还请皇上也不要委屈了臣的孙女,早些处置的凶手,以宽慰皇后之心,也能让太子死的瞑目。”黄世坤说完,掀衣服跪下去,大有皇上不答应,就不起来的架势。
黄埔晨鸣额头一抽,没等他说话,张毅先忍不住了,冷笑一声看向黄世坤:“张妃现在怀有身孕,黄将军现在如此逼迫皇上处置张妃,是想谋害皇嗣么?”谋害皇嗣,可是灭门的大罪。
黄世坤半点不惧:“谋害皇嗣罪名虽重,但不知谋害太子又当如何?”太子乃是未来的天子,自然不能与普通的皇嗣一般对待,谋害皇嗣是灭门大罪,谋害太子,至少是要诛全族的!
张毅瞳孔一缩,瞪向黄世坤的眼中划出一抹狠厉。
自己的人起内讧,摄政王的人围观,黄埔晨鸣坐在龙椅上几乎要呕死。
看着黄世坤和张毅两个互不相让,恨不得吃了对方的样子,脑门一抽一抽的疼,挥挥手:“此事容后再议,退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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