闯祸了。
闯下大祸了!
居然严刑拷打之下,一不小心,就把王洪、杨御蕃、邓玘这三个军头给打死了。
儒雅文官吓了一跳,脸色变得惨白。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变成这样?”
“只是轻轻地折磨了他们一下而已,受的全都是皮外伤,他们怎么会这么不经打,稍微搞两下就死掉了?”
“我只是叫的凶狠,想把他们吓的妥协而已,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三条人命,居然就这么没了?”
“这不是故意的,耍诈,他们三个是不是在耍诈装死?这三个老东西,居然给我来这套,继续打,把他们弄醒,休想要骗我过!”
“浇水,用冷水泼醒他们,跟我玩这套没有用,我不会上你们的当,休想要骗过我!”
这位儒雅文官,神经质一般的发狂着,根本接受不了他们三个死了的事实。
“大人,没用的,他们真的死了,尸体都发硬了,不可能是装出来的。祸事了,这次我们真的闯出大祸了,陛下要是怪罪下来,我们几个不会有好下场,怎么办,大人我们该怎么办啊?要不还是逃走吧,这么大的祸事,只有躲一躲,才能消灾啊。”
“是啊,快点跑吧,全天下的舆论都在关注这个事情,陛下也面临不小的压力,结果人全死了,就算我们这边占了点道理,现在也没有道理了,全天下的军头军阀,都会抓住这个事情不放,然后给陛下极大的压力的。”
“没错,物类其伤,全天下的军头,他们立场是一致的,利益上基本是一体的,他们都是皇权的威胁,陛下早晚会一个个的除掉他们,可他们联合起来的实力,还是太过强大了,朝廷也难以应对,如果真要爆发冲突,陛下只能息事宁人,让我们几个出来顶罪了。”
“死定了,我们下手不该太重的,这次肯定完蛋了。”
“会不会是奸细偷偷干的,我们不可能打死三位军头,是不是昨天晚上,有什么贼人潜入了进来,给三位军头喂了都要,要栽赃家伙给我们?”儒雅文官说道。
“不太可能,我们查验了,没有什么中毒的迹象,就是被活活打死的,全身都是伤口,能熬到今天就很不错了,我们不该那么用力的,一件好的差事,就这么玩砸了。”
“不管了,我先走了,你们看着办吧,我有家有室,不想把命丢掉。”
这个小卒跑了。
然后更多的小卒感觉不妙,慌张的逃走了。
儒雅文官其实也想逃走,也想找个没人的地方,躲避头上的惩罚,但……
还能逃到什么地方去?
只能是丧魂落魄的,进入到皇宫中,跟皇帝朱由检,汇报了这个事情,说他不小心玩砸了,三位军头全被打死了,没让他们做出让步不说,反而出了这样的变故,全都是他的错,希望陛下惩罚。
儒雅文官跪在地上说道。
“你、你怎么把人都给打死了?”
朱由检吃了一惊,整个人都在发颤。
因为这样的发展,完全不在他的计划之中,他规划好的剧本,是稍稍的虐待和威胁之后,王洪、杨御蕃、邓玘这三个老军头,立刻乖乖的让出地盘,签下《认罪书》,然后献出手中的一切利益,交给皇室处置。
然后皇室就成功拿下了天津港,拿下了通州的那些血汗工厂园区,以及蓟门之地的地下矿产。
预计带来每年2亿银元的收益。
结果被这个官员给玩砸了,人都被严刑拷打至死了,自然什么好处都捞不到,还得面临各方施加的压力了。
“抓起来,来人,快点把这个混账东西抓起来,此人大逆不道,滥用私刑,私自害死了三位为国报效的总兵,罪大恶极,立刻收押,等候问斩!”
朱由检几句话下来,就决定了儒雅文官的命运,黑锅立刻往他头上扣去,基本没有活命的可能。
实际上。
对于王洪、杨御蕃、邓玘这三个老东西,朱由检是巴不得他们死掉,听到他们被打死,朱由检的内心,居然有点小小的高兴,恨不得用力鼓掌,毕竟自己早就收购他们,明明就在天子脚下,就在他朱由检的视线周围,这三个老东西跟他们的jūn_duì ,这十几年的时间里,居然犯下了五六万件的害民残民的事件,简直是罄竹难书,人神共愤,也是嚣张至极,完全没把王法放在眼里。
而且利用《京城时报》这样的舆论工具,朱由检下令让人公布这三个军头的罪证,再经过《东方时报》等报刊的转载,军头为祸地方之害,受到了全大明上下的重视,站出来控诉的受害者越来越多,已经形成了一种舆论的风潮,对各地的军头非常不利。
只要这场舆论继续发酵下去。
逐渐的形成了一个全民共识。
王、杨、邓这样的小军头,根本就不足为惧,便是许家庄,都无法帮他们辩解和出头,因为罪证是实打实,全都是真实的,那么多的受害者,也不可能都是骗人的,哪怕王、杨、邓三人的亲信势力,竭力的进行解释,但取得的效果非常有限,完全处于下风,没有什么说服力。
故而这场的舆论之战,皇室是占据上风,取得大胜!
但如此大好的形势,瞬间就被那个年轻官员给搞砸了,直接就把人给弄死,这让天下如何看待皇室?岂不是暴露了他朱由检的目的,并不是为了给普通百姓出头,而是为了掠夺军头们身上的利益,这样的猜测一旦得到证实,那可就彻底的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