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远摆手道:“让他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吧,我不喜欢装神弄鬼的骗子,他若是敢来见我,性命定然不保。”
他心里冷笑,又是一个牛鬼蛇神。
虽然在古代社会,这类牛鬼蛇神确实有着不小的市场,但在他这里,是一点市场都没有,是必须被清理的对象。
“贤婿,这……”
方承修感到难以理解。
手里抱着孩子的方清妍,和周围的健妇侍女们,也都忍不住露出一丝失落之色,心里都不太理解,许远为何对奇人们如此排斥敌视,乃至要取他们的性命。
“好了,我吃好了,你们继续吃吧。”
许远也不想继续再聊下去,拿餐巾擦了嘴和手,就离开了家庭餐厅,留下众人面面相觑。
……
晚上。
方清妍的房间里。
已经闭上眼睛准备睡觉的许远,听到女人在他耳边说道:“夫君,我父亲说那么多,其实也是为了许家好,并无他意,你为何如此不领情?”
“呵呵,你也要给我洗脑么?”许远睁眼看着她道。
“没有,我只是想为我们的孩子考虑,夫君,你还是太信任那些外人了,一百多个集体庄园的庄首,全是外人担任,许家军的将官,也都是外人,最重要的五位轮值执政官,没有一位姓许,现在是没有问题,一旦夫君你百年之后了呢,许家庄这偌大的家业,到底是谁说了算?”
方清妍说出自己心里憋了许久的话:“夫君,外人终究是外人,他们也有私心,考虑的也是自己家族和后人的利益,我不要求你造反当什么皇帝,但许多关键的位置,总得安排一些信得过的人坐上去吧?”
“什么人才叫信得过?”许远坐起身看着她问。
“我们的孩子,我父亲,你收养的那些义子,还有你的学生,都可以信得过,另外我那三个哥哥,也可给他们安排一些职位,他们也能信得过。”方清妍如实说道。
“你三个哥哥不是从小就欺负虐待你么,你不恨他们,反而要我重用他们?”许远不解。
“此一时彼一时,我再怎么恨他们,身上流的血也是一样的,况且他们也都跟我赔礼道歉了,我已经原谅他们了。”
“可他们三个都是不务正业的纨绔草包。”
“那就给他们安排低一些的职务嘛,比如当个厂长、田地管事之类的,先在基层培养锻炼一段时间,再委以重任。”
“你管厂长、田地管事叫低一些的职务?”
许远差点一口喷出来,许多底层员工,估计一辈子都爬不上的岗位,在女人眼里居然是用于起步的低级职位。
“反正就让他们试一试嘛,就算能力差点,但终归是值得信任的。”方清妍还是这一套。
“你的这些话,全都是你父亲教给你的吧?”许远一脸严肃的问。
“不管是谁教的,反正你就说行不行嘛。”方清妍目光闪躲,头转到一边。
呵呵,许远摇头冷笑一下,眼底闪烁寒光。
……
第二天一早。
方承修起了床,洗漱一番后,跟着外面的广播音乐,做了套广播体操,活动了自己的筋骨。
又走到落地玻璃窗前,眺望了远处的大海,只觉得心宽脑阔,神清气爽。
然后又形成习惯的,前往餐厅那边,打算喝杯去除了乳糖的牛奶,再喝一杯同样含有蛋白质的热豆浆,以及鸡蛋包子油条等作为早餐——喝牛奶豆浆都是有用的,他自养成这个习惯两年多下来,不仅没有变老,反而有种年轻十岁的感觉,头发由白转黑,甚至大发神威,让两个小妾,又给方家增添了两个人丁。
所以跟着许家庄走是对的。
只是自己的那位贤婿,脑袋实在太不清楚了,居然什么都信任外人,什么权柄都交到外人手上,现在看来是没什么问题,但数十年之后,许家庄的一切,说不定就是为他人做了嫁衣。
而这类的历史教训比比皆是,如三家分晋、田陈代齐、陈桥之变等等,有这么多活生生的例子在,证明外人就是再有能力,也不能信任,关键的位置必须得用自己人。
比如五位轮值执政官,他方承修竟不能担任其中之一,在贤婿面前多次暗示也遭无视,他只能失望和痛心疾首。
贤婿啊,真不能再这么搞下去了,一定会完蛋的。
他心里多次哀叹。
“方老大人,请到这边来。”餐厅食堂中,侍从官叶云飞,挥手打着招呼,并端着一个瓷碗走了过来。
“是小叶啊,叫老夫何事?”
“方老大人,您看这些鸡蛋,是庄主大人专门命我为你准备的,你尝尝看。”叶云飞把瓷碗放到方承修面前,对他道。
“这不就是珍珠鸡下的蛋么?”
方承修想起自己办的那个养鸡场,现在饲养的珍珠鸡数量,已增加到三万多只,每日能下两万多个蛋,带来每日近百两银子的利润,已是方家最大的收入来源,导致方家的主业,从原本的种地为主,变为养鸡为主,田地种出的粮食也大都用作鸡饲料。
“这鸡蛋怎如此烫手,也不知放凉一下?”方承修伸手拿了一个,烫的立刻放了回去,皱眉说道。
“这便是庄主的意思,等吃完这滚烫的鸡蛋,我便安排张虎开车送老大人回去,方老大人您快些吃吧。”叶云飞催促道。
“吃滚烫的鸡蛋……许远这是要叫我滚蛋?!”
方承修瞪大老眼,一脸难以置信,没想到自己作为丈人,竟然受到这样的对待,这、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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