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再不足额缴税,等朝廷正军一到,你们通通免不了一刀!”
“哟呵,那小娘子不错,做我黑面煞的小老婆如何?”
“除了貌美娘子,许家庄内遍地金银,只要能冲进去,我们就发了!”
“许家庄必死无疑,今天再冲一冲,许家庄不造反也得反!”
贪婪。
狂热。
嗜血的氛围,又笼罩在这数百人的身上,让他们浑身充满了动力,望着前面的许家庄,每个人都是极其的贪婪与渴望,恨不得立刻冲进庄内,疯狂的肆虐一番。
“诸位弟兄,许家庄已经反了,庄内的金银财宝就是证据,火铳刀甲就是证据,不必再留手了,今天皆出死力,一鼓作气,平了许家庄!”
这时,站在人群前列的税吏陈祖顺,举起手中铁尺,发出了冲锋的号角。
陈祖顺人高马大,黑面粗须,体格魁梧,破锣般的嗓门非常大,且浑身煞气,目光中释放出某种非人的阴冷凶狠,给人的感觉非常不好惹。
他外号陈阎王,身为积年的税吏,他被百姓视若虎狼,极其畏惧,这些年在兴化县,被他催科逼死的百姓有数十人,至少数百个家庭被他逼迫到家破人亡,他陈阎王的名号早就人尽皆知,甚至可止小儿夜啼。
正因为有这样的威慑力,他成了这个数百人队伍的领导者,而他充满了信心,在辛县令面前打了包票,最多给他七日,他一定能把许家庄给打下来。
只是连续冲了三天,他每次都亲自上阵,但就是冲不动那道人墙,每次都被顶了回来,拼力气拼不过。
他不信这个邪!只要人心齐,再冲一波,今天一定能建功立业!
“冲!”
“给我冲啊!”
“出死力,都给我出死力!”
陈阎王的破锣嗓大吼大叫,也身先士卒冲在最前面,面目狰狞如同鬼煞,这凶恶面相不知吓退过多少人。
踏!踏!踏!
颇为齐整的步伐声传来。
前方又出现一条笔直的线列。
但这次,这些穿着灰绿色防刺服,戴着护住整个脑袋的头盔的对手们,不仅依然是全套防护的模样,还多了处不一样的地方。
木棒。
每人手中都拿了根碗口粗数尺长的木棒。
没有像前些天那样站在原地被动防御,而是朝他们走了过来,不,是冲了过来!
那一根根粗的吓人的木棒,让陈阎王有点惊恐起来,“反了,许家庄真的反了,他们不怕满门抄斩?”
“啊!”
第一声惊天惨叫传来。
一根粗木棒用力的砸下,碰在一个地痞的脑袋上,当即把他脑袋开了花,发出惊天动地的叫喊。
“啊,我的胳膊!”
这声脆响,让一位衙役的胳膊,咔嚓一下就碎了,当即倒在地上惨叫。
“噗噗!”
又一位皂吏,胸口被木棒重重砸中,咔咔咔断了多根肋骨,刺破肺部,他狂喷鲜血的倒下。
然后有喊“腿断了”、“杀人了”、“许家庄真的造反了!”、“不要杀我!”等声音的,惨叫声更是此起彼伏。
两支队伍几乎是正面对撞的一瞬间,就出现了一边倒的情况,许家庄的护庄队员们,天天大鱼大肉、牛奶鸡蛋的吃着,又经历半年到数年不等的苦练,早个个变成了肌肉男,力气上谁都不怕,加之是含怒出手,毫不留情,自然打的衙役税吏地痞们嗷嗷鬼叫,全线崩溃。
“等等,尔等不能这样!”
陈阎王举起了手,连忙叫喊,许家庄的人太不讲武德了,前几天都不拿木棒,今天居然敢用武器,反心昭然若揭了啊,许家庄真的不怕朝廷么?
然而他的叫喊没用,反而一根粗木棒落在他举起的手上,当即咔嚓一声,右手断了。
“啊!”
陈阎王凄厉惨叫,紧接着又一根粗木棒落在他左肩附近,又一个惊天惨叫,左肩胛骨碎了,当即仰面朝后倒去,但又是一根粗木棒,在他视线中迅速放大,敲在脑门正中,bang的一声,不知是什么爆开了,陈阎王仿佛看到了那些被他催逼致死的百姓影子,而后陷入无尽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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