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进来刺并不止一人。
阿昭杀了一个,另外一个阿昭故意放过,只刺成了重伤。本来是想乘胜追击,查出幕后指使人,未料师父竟是来得这么。
阿昭不愿让卫瑾担心,因此也没有和卫瑾说。
待卫瑾和宁修离开后,阿昭拿上沉水剑便悄悄地离开了栈。方才刺受了重伤,从半开窗子一跃而下,想来也跑不远。
阿昭沿着血迹一路追去,后一间栈前停下来。
阿昭一副若有所思模样。
阿昭离开后,卫瑾与宁修从暗处里走出来。
卫瑾走到阿昭方才所站位置,他仰头一望,只觉眼前栈与其他栈不太一样,门面格外气派。宁修说道:“这栈论剑大会期间只招待参加论剑大会剑,从不破例。”
卫瑾道:“看来幕后指使人便是这里。”
宁修一怔。
“阿昭是沿着血迹出来,而厢房里尸首只得一具,定是有其他刺逃了出来。”卫瑾微微沉吟,“我们回去吧。”
宁修道:“就这样回去了?”
卫瑾说:“过几日便是论剑大会,这一次不成,那人必定还会再有动作。现不宜打草惊蛇。”
竟敢打阿昭主意!
卫瑾神色微冷。
翌日。
阿昭一出房门,隔壁厢房门也随之而开,宁修笑吟吟地和阿昭说道:“师父早。”阿昭笑着点了点头,问:“师祖醒了吗?”
宁修摸摸鼻子,说道:“师祖一大早就不见踪影了。”
阿昭笑道:“你师祖定是去练剑了,这些年来你师祖都是雷打不动单月,双月练剑,一到卯时就会立马起来。”
宁修“哦”了声。
阿昭道:“我们去下面用早饭。”
阿昭起得很早,下去时栈里桌案只有几张是坐了人。阿昭与宁修坐靠窗边桌案前,小二前来问:“官要吃些什么?”
阿昭道:“就跟昨天一样吧。”
小二对阿昭印象十分深刻,这几天早上阿昭都是吃一模一样早饭。小二乐呵呵地说:“好,请官稍等一会。”
卫瑾身影跃入阿昭眼底,阿昭挥挥手。
“师父,这儿。”
宁修一瞥,说道:“师父,师祖哪儿是去练剑了?明明是去买糖炒栗子了。”想到昨天被卫瑾抢先买下,今日又是卫瑾捷足先登,宁修看了眼阿昭愉悦模样,心里沉沉。
卫瑾坐下来,含笑道:“昨天本来也买了,可惜凉了。今日是刚刚炒好。”
阿昭惊喜地道:“师父还给阿昭买了糖炒栗子!”她欣喜地接过来,闻到栗子甜香,阿昭双眉弯弯。卫瑾心里多了分柔意。
阿昭虽然收了徒儿,也与自己有了点生疏,但对于吃这方面仍然是一点都没有变。
阿昭剥了个栗子,正要往嘴里送去时,注意到宁修黯然神色。手微微一顿,阿昭分了一些板栗给宁修。宁修说:“师父给徒儿剥。”
阿昭伸手敲了下宁修头,“多大人了,还要师父帮你剥。”
不过阿昭话是这么说,她还是动手剥了板栗,一颗又一颗地放进宁修小碗里。宁修吃得心满意足,轻飘飘地看了卫瑾一眼。
卫瑾脸色微黑。
他深吸一口气,又心中默念。
屋及乌屋及乌屋及乌……
宁修问:“师祖吃板栗么?”
卫瑾刚想说“吃”,阿昭就已是答道:“你师祖不吃甜东西。”
卫瑾话咽喉咙间,上不得也下不得。
眼见一整包栗子小半部分到了宁修碗里,卫瑾再也受不住了,他道:“我来。”卫瑾拿了两个小碗,开始给阿昭和宁修剥板栗。
不到片刻,卫瑾手边就已是堆了不少板栗壳。
阿昭有些受宠若惊。
以前她吃板栗时候都是自己剥,卫瑾一旁看着。
阿昭连忙道:“师……师父,阿昭自己来便好。”
卫瑾仍然没有停下来,他道:“以前为师也没有给阿昭剥过栗子,以后阿昭想吃,为师便给你剥。”阿昭一怔,一年未见,师父似乎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
宁修喝了一碗白粥后,离案如厕。
卫瑾看了眼宁修渐渐消失背影,与阿昭道:“修儿是哪一国人?”
阿昭想了想,搁下了碗筷,说道:“这个……阿昭也不知。不过当时阿昭是宛国里遇到修儿,兴许是宛人吧。”
卫瑾蹙眉道:“你完全不知他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