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分组讨论时间结束了,贪婪推了推眼镜说:“
傲慢的姿态不变,甚至也没怎么看手里的资料,只是想了想,然后说:“玛莎的精神实在是没什么可分析的,只能说她是一位相当传统的精英教育背景女性,富豪妻子和疼爱儿子的母亲。”
“精英教育的背景让她很重视礼仪和规则,称得上是循规蹈矩,克己守礼,嫁给托马斯后也是夫唱妇随,对韦恩集团的大体经营路线不干扰,但凭借良好的教育背景,能给托马斯一些有用的建议,还能给他提供极大的情绪价值。”
“她无疑是个亲近儿童者,对自己腹中的孩子寄予厚望,充满爱和期盼,对于宗教没有表现出特别的倾向,虽然为了参与社交而表现得虔诚,但内心更倾向于无神论。”
贪婪突然用资料敲了敲桌子说:“你还真凑字数啊,说重点!”
“好吧,从玛莎在酒店的房间中所表现出来的状态能够看出,她拥有的是一种长期焦虑,我的意思是,在那个时间点,她并没有真的很恐慌,她甚至是有安全感的。”
这显然是一个很反直觉的答案,其他的人格特质纷纷看向傲慢,尽管他们知道绝大多数时候精神分析都是无理无据,但他们知道,傲慢既然这么说了,肯定有把握说服其他人。
“我们先捋一下时间线。”傲慢突然伸出一根手指说:“你们认为玛莎前往酒店是在哪一段病程当中发生的?”
“或许是最开始发现怪物的焦虑期。”贪婪提出了一种可能,他说:“那个时候的玛莎虽然有些疲惫,但是精神状态尚可,没有非常明显的狂躁症状,说明那个时候她的病情尚未恶化。”
“不,恰恰相反。”傲慢提出了完全相左的意见,他说:“玛莎前往酒店很有可能是在病情恶化到无法挽回的地步的时候。”
“为什么?”贪婪皱着眉问,因为他是个经验丰富的心理医生,所以在诊疗当中他比傲慢更倾向于用经验来判断,因为他得对病人负责。
经验告诉他,当时玛莎的状态确实病得不是很严重,因为贪婪见过太多病入膏肓的病人,他们不是这样的状态。
傲慢却坚持摇了摇头说:“我可以非常负责任的告诉你,她的这种状态不是没病重,而是病好了。”
“我知道你在疑惑,一个普通人基本上不会具备这样的自愈能力,甚至我怀疑那个年代玛莎能接触到的心理医生也不具备完全治愈她的能力。”
“但是别忘了,是你说的,这不是完全的精神疾病,怪物是真的,真实存在的怪物是一切反常的根源。”
“那些普通精神病人无法自愈的根本原因是怪物确实不存在,只存在于他们的幻觉当中,在他们没有康复的情况下,怪物是不会主动离开的。”
“但玛莎和他们不一样,玛莎所面对的怪物是真实存在的,这也就意味着如果怪物走了,病态的根源就没有了,玛莎就可以享受到正常生活,这样自愈也就不是不可能的。”
底下立刻又传来窃窃私语,所有人都在讨论着这种可能性,这个时候一个穿着巫师袍的席勒开口说:“你的意思是,奈亚拉托提普离开了,为什么?”
“这就得问你们了。”傲慢说:“和这些异常生物打交道是你们的工作,我只是站在精神分析的角度告诉你们玛莎当时真正的状态。”
“先别急,我还没说完。”傲慢打断了要发言的魔法侧人格特质,说:“我能肯定的是,在酒店房间中的时候,玛莎是有一定的安全感的,但是如果细细分析,她为了取得现在的安全感一定付出了代价,所以才会有那种长期焦虑。”
“用未来换现在这一举动常见于赌博当中,所以这么做了的人都有一种破釜沉舟的赌徒气质,我在玛莎的身上看到了这种气质。”
“再结合我之前所说的,玛莎其实是个较为传统的母亲,这种赌徒气质出现在她身上本就非常奇怪,因为这与她的教育背景和家庭环境都不符。”
“不论是凯恩家族还是韦恩家族,他们都不会教导玛莎去当个赌徒,因为他们根本没有这样做的必要,这两个家族都更需要守成之君,只要守住他们现有的资源就够了,若是教出个性格激进,只想以小博大的继承人才是灾难。”
“那么玛莎的这种赌徒心理从何而来?这才是我说玛莎不是没病重,而是康复了的主要原因,这样一场劫难能够从根本上改变一个人。”
“如果她没有经历过,她就没有任何理由出现这种赌徒心理,除非是有什么事逼得她破釜沉舟,从她日常生活来看,除了有个理论之外的怪物能把她逼到这个份上,我想不出有任何其它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