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一万步说,假设拉回来的席勒是个完全的疯子,就是想要毁灭世界,那难道这些能量落到他手里就是原身席勒想要的了吗?
除非原身席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被拉回来的席勒的灵魂不会滥用这股能量,甚至还能够完成他未竟的事业。
那么他的这种把握从哪儿来呢?
所以就极有可能是原身席勒的计划就是如此,他弄出那场爆炸掩人耳目,实际上并未就此消亡,而是穿越到了现代社会,来到了席勒年龄还小的时代,并成为了他的医生,并挽救了席勒的命运。
席勒记得并且之前也透露过,当时针对他的治疗非常不顺利,因为那个年代,那个国家对于心理和精神医疗几乎没什么概念,谁也没有见过这样的病例,很多人根本就没办法。
当时所内的主流观点就是保守治疗,简单来说就是养着,看他能不能自己好,至于其他的治疗手段,既想不出来也无力实施。
可以想见的是,以席勒当时的精神状态,保守治疗肯定是治疗不了什么的,在没有人帮助的情况下,高塔的重塑遥遥无期,更有可能的是,如同绝大多数病情严重的精神病患一样一辈子住院。
但是阿纳托利医生的到来改变了这一点,并不是说他对于这种病情就有什么丰富的经验了,只是他是来自于苏联的专家,那个年代所内的人都很迷信苏联的技术,他说能行就是能行,大家都看到了希望。
但是席勒记得他不止一次在阿纳托利的脸上看到震惊和疑惑,显然这位医生也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胸有成竹,席勒的情况对他来说也是疑难杂症。
虽然这么说可能有些冷漠无情,但是如果非亲非故,阿纳托利医生其实完全没有必要只因为同情席勒就夸下海口,声称自己有办法,并且表现得胸有成竹,胜券在握。
因为显而易见的是,这症状实在是太复杂和难治了,动手进行治疗的难度很高,同时要承担的责任也很大,因为话都已经撂下了,完不成除了丢脸,也有可能影响两国之间的关系。
据席勒对于阿纳托利医生的了解,会让阿纳托利医生敢下如此军令状的肯定不会是同情之类的情绪,而是他必须得这么做,他不得不这么做。
想到这里席勒就想笑,如果事情真的如他所料,那果断放烟花穿越的阿纳托利医生绝对没有想到,他过来之后面对的情况会是这样的,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席勒就把自己炸成了一地的碎片。
某种程度上来说,这怎么能不算是一种赶鸭子上架呢?计划都已经进行到这儿了,再后悔也来不及了,席勒这病他是不治也得治,治不好也得治好,那还能怎么办,硬着头皮治吧。
不得不说,幸运其实就是一连串的机缘巧合,如果不是因为不行也得行而抱有这种信念的还刚好是个“教皇他有几个师”的苏联人,估计席勒这种难度的疑难杂症,还真没有人能治得了。
想通了这一点之后,凭借席勒对于阿纳托利医生的了解,他对于狂笑之蝠的态度来了个180度大转弯。
什么计划,什么套娃,什么料事如神、运筹帷幄,毁灭多元宇宙现在都不重要,席勒现在就是非常想知道狂笑之蝠到底遭遇了什么,这天大的乐子他不看他能后悔到明年。
“所以你是想让我用脑波放大器广域搜索?”查尔斯诧异地看着席勒说:“你明知道他什么事都能预判,还非得要找他,还是说你已经制定好了针对他的计划?”
“是的,我有个完善的计划。”席勒点了点头,爱莎和查尔斯都眯起了眼睛,因为他们本能的感觉席勒在说谎。
“你确定你能对付得了他吗?”爱莎有些担心的说:“万一他真像你说的那么厉害,你会不会有危险?”
“嗤……”席勒还是没忍住笑了出来,两人都诧异的瞪着他。
“咳咳咳。”席勒用手握拳堵着嘴咳嗽了几声并说:“……有危险的可能不是我,总之,你们照我说的做就是了,我的计划向来很完善。”
“不过你为什么这么讨厌他?”爱莎提出了一个根本性的问题,因为她觉得席勒是那种善于把敌人变成队友的人,怎么偏偏这么针对这个特殊的蝙蝠侠?
席勒就像是早料到他们会问这个问题,他又转过身从身侧的抽屉里拿出了一盒蜡笔,开始在那张白纸上写写画画。
过了一会他把那张纸举了起来,爱莎和查尔斯同时凑过去看,纸的正中央被黑色的蜡笔涂黑了一片,上面用红色的大写字母歪歪扭扭的写着一句话——“能看清我写的是什么吗?”
“完全看不清。”爱莎说:“我眼睛疼。”
“这不巧了吗?我也是。”席勒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