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干枯的布满纹路的手从穿着制服的地检署人员手上接过了一张黑白复印件,他在手里把这张纸转了转,两只手揉了揉边缘,又用一只手擦了擦鼻子,才把鼻翼两侧的肌肉耸起来,眯着眼睛去看上面的内容。
“精神疾病……攻击性……攻击行为……住院治疗……哈哈哈哈哈哈……”
他突然疯狂的大笑起来,旁边的警察用警棍敲了敲窗户,可笑声并没有减弱,警察最终什么也没做。
因为他清楚,闹出动静的人完全就是个疯子,而且似乎和黑帮老大费康尼有些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两人的鉴定报告都是一起出来的,没必要去惹这个麻烦。
过了一会走过来了一个西装革履的律师,走到警察面前时还满脸堆笑,但等来到栏杆前时,脸上满是不耐烦的表情。
“鉴定结果已经出来了,那就赶快走吧。”律师招了招手,然后压低了声音说:“门口有记者,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们的。”
阴沉着脸的男人不说话,只是把鉴定报告团成了一个纸球,双手拿着放在身前。
很快就有警察过来打开牢房的门,戴着手铐的男人很快就被带了出去,刚走出门,闪光灯完全的取代了日光,把他的脸映得一片苍白。
他把嘴角耷拉下来,眼眉低垂,显得苍老而疲惫,一瘸一拐的走向押送囚车,车子朝着一个方向缓缓驶去。
沉默的坐在囚车当中,手中不断抚摸着那个纸球,满是红血丝的眼睛当中没有任何混乱和疯狂,只有一种与他狂乱的外表完全不符的沉静。
车子转过一个弯,男人皱起了眉,他发现这好像不是他去往目的地的路,于是他转身用手疯狂敲击栏杆。
“别敲了。”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律师说:“阿卡姆疯人院现在正在升级改造,咱们得先去旁边的奥特尔精神治疗中心过度一段时间,然后才能去阿卡姆疯人院长期住院。”
男人的脸色阴沉了下来,但最后还是撇了撇嘴,什么都没说。
贝蝙的办公室里,他正双手撑在办公桌上盯着桌面上一张巨大的设计图纸,在上面勾勾画画,时不时停下来专注思考,然后接着伏案工作。
忽然他的电话响了,接起来之后只有一声略显稚嫩但是中气十足的呼喊,“你在哪儿?!!”
贝蝙听出了爱莎的声音,对着电话露出了笑容说:“我在工作,很快就回去。”
“那我等你哦。”
电话挂断之后,贝蝙放下手机时,脸上的微笑还没褪去,通过大理石表面的反光,他看到了自己脸上的表情,于是伸手揉了揉脸。
也就是在这一刻,还非常年轻的布鲁斯·韦恩突然有了种组建家庭的冲动。
冰山购物中心的表演大厅,迪克嗖的一下窜了过去,杰森跟在他身后,嗖的一下窜了过去,等到提姆也想嗖的一下窜过去的时候,一把被布鲁斯拎住了后领,原地摔了个屁股墩。
“你干嘛只拽我!布鲁斯!放开我!”提姆像一只翻滚的鼹鼠一样在地上挣扎,布鲁斯一把把他拎了起来,说:“你们往哪儿跑?不是告诉过你们危险了吗?”
“后台,我们要去后台要签名,你没听见刚刚的广播吗?歌手们都已经到了,我要集齐所有签名,开学的时候同学会羡慕死我的!”
布鲁斯叹了口气,回头看了一眼,他们坐在vip专坐,倒是不担心没位置,只是待会儿科波特可能会过来拜访,布鲁斯怕他找不到人。
抬头看了一眼时间,布鲁斯觉得科波特可能没这么早来,于是就拍了拍提姆的背说:“走吧,我带你们去,你要在哪张海报上签名?”
布鲁斯带着三个孩子刚离开不久,科波特就来到了座位前,左看右看没看到布鲁斯,却看到了另一个熟悉的身影。
“教授,您怎么也来了?”
“我不是教授。”席勒抬头看向科波特说:“哦,是你啊,你母亲的情况怎么样了?换药之后有不适的反应吗?”
科波特知道这可能是席勒换了人格特质,但是这个人格特质是怎么知道自己母亲换药了的?
“你和你母亲的处方一直是我开的。”席勒说:“傲慢太久不开药了,没有处方审查的情况下,还是我来比较好。”
“一直都是你?”
席勒回忆了一下之后说:“不,那些基础的治疗精神分裂症的药物是傲慢开的,不过后来针对躯体化症状的靶向药是我开的。”
科波特走上前和席勒握了握手,然后他才发现席勒正在给哈莉梳头,哈莉满脸不耐烦,喉咙中发出的咆哮已经逐渐接近于摩托车的轰鸣。
“别走。”席勒眼疾手快的抓住了正要冲出去的哈莉的肩膀,给她编完最后一根辫子,然后说:“你最好老实点,不然我就让巴里把你抓回来。”
“你比另一个你啰嗦多了。”哈莉抓着自己的辫子转过来说:“现在我可以去后台了吗?我打赌那群愚蠢的小蝙蝠一定在兴奋的要签名,我会把他们的每一个表情都拍下来,挂在学校的公告栏里。”
“去吧。”席勒放开了她,哈莉和巴里一溜烟的跑没影了,科波特走到了席勒身旁坐下。
席勒抬头环顾着天花板并说:“这是你的商场吗?环境还不错。”
“谢谢,医生,没想到您会来听演唱会,需要给您安排一个vip坐席吗?”